這么好的機會!通過曹節退避三舍的計謀,營造出這樣一個千載難逢的戰機,只需要一隊裝備精良的萬人兵馬,一鼓作氣就能徹底剿滅鮮卑,可偏偏,整個朝廷、陛下、諸位臣子,沒有一個有此決心,這是鼠目寸光么?
“可惜呀可惜!”盧植搖搖頭…閉上了眼睛,可僅僅是一息之后,他的眼眸猛地睜大,這個倔強的老頭,不懂官場規矩的老頭,不懂阿諛奉承的老頭,可偏偏他有一顆——“犯強漢者雖遠必誅”的雄心!
他不能屈服,從千里外趕來,不是來唉聲嘆氣的,他要繼續斡旋此事,不得兵馬、戰甲、兵器誓不罷休!
盧植腳步一頓,他把整個朝會的進程在腦海中又過了一遍,似乎轉折點是出現在曹嵩那兒…身為洛陽首富,卻顧慮再三,推諉搪塞,說什么?自己無法做主。
哼,盧植眉頭一挺,“我倒要看看,你曹嵩不能做曹家的主!誰能做主?”一言蔽,一甩長袖,盧植就打算去金烏巷,他要登門拜訪大司農曹嵩!
……
……
皇宮,西苑。
“這儒生?一肚子壞水!”天子劉宏這邊尤自氣不過,被盧植擺了一道,若非曹嵩識時務,幫他解圍,險些讓他下不來臺。
“是呀,他們哪里知道陛下的苦心呢?”曹節附和道。
這幾天,伴駕的張讓被打的欲仙欲死,要養傷,天子劉宏身邊只剩下曹節一人了。“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盧植只想著自己建功立業,卻不想想咱大漢能不能拿出這筆金子呢!正是可笑、愚蠢!”
“曹大長秋說的對呀!”天子劉宏重重的點了點頭。“朕豈不會知,滿朝的這群酸儒,一個個都惦記著朕的萬金堂呢。”
講到這里,天子劉宏眉頭皺起,露出一抹神傷。“他們又哪里知道,朕的萬金堂兩年都沒什么進項,西邸那邊官位都賣的差不多了…朕哪里有錢?他盧植?要是能像曹操一樣,也給朕罷免百、八十個官員,也算是為朕賣官的生意做出些貢獻,朕分他一些,也沒什么不可!可現在,滿腦子只惦記著朕的萬金堂,可惡至極!”
天子劉宏雖然這么說,也很討厭盧植,可偏偏沒辦法懲處他…一來,他的身份特別,關系到關東儒生、關西將門;二來,總督防御鮮卑的進犯,還少不了他!
天子劉宏也只能發發脾氣,罵他幾句,出出氣了…
當然了,提到錢,天子劉宏又想到另外一件煩心事兒。
“曹大長秋,朕今兒個得到消息。”劉宏左右踱步,眉頭皺的更緊了。“那些大的氏族聯合起來,愣是馬的價格,炒到了五百萬,朕尋思著,朕一個萬金堂,還買不起幾百匹馬了,你說可笑不可笑!”
沒錯,市面上就這一個月,馬的價格翻了百倍。
原因嘛,是那些大的氏族效仿曹鑠囤積胡器,他們聯合起來,幾乎囤積了所有大漢的馬匹,壟斷了整個市場。
何況,馬是硬通貨呀!打仗需要馬,駕車需要馬,貴族出行肯定不會步行,也需要馬…這種種原因,讓馬的價格幾乎突破天際。
“陛下,老奴慚愧,老奴不懂生意,無法為陛下分憂。”曹節慚愧的說道。
他這話,倒是提醒了劉宏…
你不懂生意,有人懂生意呀,曹鑠那小家伙呢?
這些氏族不過是效仿他囤積胡器,居奇出售,把胡器改為馬匹,炒除了天價。既然這方法是曹鑠想出來了…天子劉宏倒想聽聽曹鑠對此事的看法了!保不齊他有什么破解之策呢?
“曹大長秋,宣曹鑠,朕要去千秋萬歲殿聽聽他的生意經。”
啊…曹節微微一愣,他自然不曉得,天子經歷了一個多么清奇的腦回路,怎么繞到曹鑠身上了?
“喏…喏…”急忙答應一聲,曹節就命小黃門備上轎子去迎那小家伙曹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