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可不管那么多了。”
胡人頭領伸出舌頭,冷笑連連。“現在再不享用這小娘皮,待會兒人多了,就輪不到老子了。”
說著話,他朝那女子、那小孩兒緩緩踱步過去,無數胡人在一旁吶喊、助威,也可以說是起哄。
更有甚者,他們的余光始終瞟向張遼那邊,似乎在等待他的回應。
在夕陽的映照下,鮮卑人的嘴臉是那般的猙獰可怖且面露狡黠。
“你沖老子來…”
“放開她們,戰爭是男人的事,女人和小孩都是無辜的。”
“雁門郡?真的就這么丟了么?”
無數漢軍看到眼前無比心酸的一幕,一個個留下淚水,這些淚水與面頰上的血水交織在一起,顯得有些猙獰,卻又飽含無奈。
他們被張遼死死的攔住,無法殊死一搏,唯獨吶喊,聲嘶力竭的吶喊。
甚至是,低聲哭泣…
而他們身后,數十名漢家女子蜷縮起來,似乎,這種時刻,唯有如此相依才能給她們心頭添上一絲慰藉。
“嘎嘎…”
胡人頭目已經走到那衣著凌亂的女人面前,他仔細的打量了一番,“身段不錯嘛!”
“不要動我娘…”
哪知道,那小虎子依舊死死的攔在女人面前,他還小,不知道什么是怕,更不知道面臨的賊人有多么的兇殘。
“喲?小鬼當家?”胡人頭領殘忍一笑,此時的他欲火焚身,兩個多月的南下,別說女人,就是一只母鹿都沒有見過。
他才沒有興致,也沒有功夫陪小孩子玩過家家的游戲呢!
猛然,他抬起了腳,就要沖著小虎子踩了下去…
這一腳若是踩實了,非死即殘。
“娘…”
小虎子畢竟才五、六歲,他哪里見過這般兇殘的舉動,現在的他方才知道什么是恐怖?
一下子原本的勇敢變成了渾身的瑟瑟發抖。
“胡狗,你住手!”
張遼實在是忍無可忍,他挺起月牙戰戟,怒不可遏,就打算去救這孩子,還有這女人。
可是…無數胡人就等著他出手呢。
他們能看出來,張遼的統帥能力及其出色,不除掉他?即便是能奪下這群女人,也必定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折辱這女人,是胡人的獸性,也是激怒張遼的方法。
嘎嘎,果然,他上當了!
眼看著,漢軍在張遼的沖動下,放棄了固守的陣型,一窩蜂的沖了過來…
胡人的奸計得懲了…
哐啷啷…
一柄柄彎刀亮出,是徹底消滅這一支漢庭兵隊的時候了。
“嗖…”
卻在這時,一個聲音劃過蒼穹,打破了即將到來的昏暗。
“啊…”
下一息…
在胡人,在漢人,在那女子,在那小孩子驚愕的目光下,一支長箭刺穿了胡人頭目的胸膛。
箭,通體黝黑,比起胡人的箭矢要長,比起漢庭邊防軍的箭要重!
“是黑漆箭…怎么會是黑漆箭?”
張遼第一個認出了箭矢…
這通體黝黑的長箭正是漢庭北軍才有的黑漆箭。
可是…只有大漢洛陽周遭的兵工廠,才能鑄造出威力如此強橫的黑漆箭矢,除了漢庭北軍,絕不會有人能配備如此長箭。
黑漆箭?漢庭北軍?難道是…是援軍?
張遼一怔,遙遙朝箭來的方向望去,八十步以內的距離,哪里有半個人影,反倒是“噠噠噠”的馬蹄聲,越來越近了。
咚…
一箭穿膛而過,胡人頭領應聲倒地。
他的舌頭尤自伸在外面,瞳孔瞪得渾圓碩大,這是最凄慘的死法。
甚至,即便是臨死關頭,他依舊無法理解,自己怎么會這般窩囊的死去?還是死在這柔弱的女子和小孩的面前。
“小虎子…閉上眼睛。”
那女人一把捂住了小虎子的眼睛,似乎不想讓他的童年留下夢魘。
噠噠噠…
馬蹄聲越發的響徹,所有人均能看到,昏暗的黃昏下,在街巷的拐角處,一支數百人的騎兵隊伍正迅速的沖來…
猶如天神下凡…
五百騎,五百騎士,他們手握長弓,他們腳踩鐵馬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