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村,坐落于嵩山腳下,背靠險峰,一條山泉小河穿村流過,是座風景秀麗的自然村。
村內人口不多,約有百十戶人,這些年搞旅游開發,村里的大部分土地被收走,年輕一代只好出去打工,剩下的都是一些留守老人。
秦書凡的家在村外一片樹林后,游離與廟村外,是座四分大的小院。
一間主室,左右兩間耳房,靠院墻是廚房和雜物房,還有間門房,都是八十年代的泥磚混合結構,背靠山坡,極為偏僻。
門前有一顆大槐樹,山泉從樹旁流過,每逢夏季來臨,大槐樹會開出翠綠的樹葉,微風吹拂輕輕搖擺,宛如二八年華小姑娘的柔美舞姿。
但此時,這顆枝繁葉茂的大槐樹正被一輛大型鏟車推倒,旁邊的院墻也在十多名男子的齊齊推動下岌岌可危。
“都他娘的麻利點,耽誤了時間,老板怪罪下來,我們一個個都沒好果子吃。”
院落前,一個戴著安全帽的矮胖男子拿著擴音喇叭大呼小叫:“好不容易搞定那個老家伙,眼看工期將近,你們還要不要工資了,鏟車加大油門快把那礙眼的大樹推倒,這里的路面都要硬化,不要任何大樹,還有那邊……”
十多名男子“嘿呦嘿呦”的喊著口號,最終在一聲轟鳴之下,不厚實的院墻轟然倒塌,一陣塵土彌漫。
待塵土散去,那些人沖進院子房屋內,如同土匪翻箱倒柜,搜羅貴重物品。
不一會從屋里走出一名光頭壯漢,他搬出來一個小箱子,指著抱怨道:“老大,這家也太窮了,除了鍋碗瓢盆,就是一堆獎狀證書。”
矮胖男子踢倒箱子,數十份獎狀證書散落一地,咒罵道:“考試第一名有個屁用,還不是要給有錢人打工,這老不死的家伙真是賤骨頭,都窮成這樣還不賣院子,活該被車撞死,把這些獎狀證書給我燒了,其它東西也砸了,然后讓鏟車推房,動作都麻利點。”
光頭壯漢掏出打火機點燃獎狀證書,焰火瞬間將紙張吞沒。
獎狀里夾雜著一張照片,照片內是個稚嫩青年和老人的合影,老人坐在板凳上,青年面帶純真笑容站在老人身后,但火焰下漸漸化為灰燼,煙灰隨風飄蕩。
一件件桌椅板凳被暴力打砸,各個屋子內都是一片狼藉,隨后那鏟車推倒大槐樹后也加入進來,幾鏟子下去一間屋子就被推倒。
人群中爆發歡呼,這里非常偏僻,也沒有村里的人往來,這些人任意施為。
“住手!”
就在此時,一聲爆喝遠遠傳來。
聲似鐘鳴,夾雜著無限的憤怒,在半空來回激蕩,震的場中十幾人頭暈眼花。
那名光頭壯漢扶在殘壁上,捂著腦袋罵罵咧咧:“那個王八蛋大吼大叫,不想活了……”
突然間,光頭壯漢的話音戛然而止,嘭的一聲整個人被一個沖來的高大身影撞中,滾到三四米外,痛的尖叫連連,半天起不來。
唰!場中忽然站了個身穿迷彩服,腳踏草鞋的少年,冷冷的望著四周。
霎時之間,矮胖男子與多半男子都像是被施了定格術一樣,統統露出一幅見鬼的表情。
秦書凡的目光從倒塌的房屋轉到眾人身上,眸子里帶著嗜血的光芒,一個字一個字道:“又是你們這群混蛋!我安爺爺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