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楊廣聞訊來到長生殿。
二樓地面,橫七豎八躺了二十多具黑衣人尸體,懼是心脈碎裂而亡。
“誰!到底是誰!”
“那些賊人當皇宮是什么地方?是大街嘛!想來就想來,守護皇城禁衛軍是死人嗎?”
楊廣怒火沖天,指天大罵。
皇宮發生刺殺事件,不是一次,而是一夜之間連續發生五次,五次啊,聽起來簡直駭人聽聞。
這意味著什么?
這意味著皇宮不安全,刺客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成了公共場所!
往深處想,他這個天子的性命也將隨時不保,指不定什么時候在睡夢中被刺客摘了腦袋。
最可怕的是,日夜有禁衛軍站崗守護的皇宮城墻,昨夜竟然連續五次在不同地段出現空無一人狀態,豈不說,禁衛軍里有刺客的同黨。
這件事從表面看起來,是針對秦書凡,但從另一面想,就是針對他楊廣。
想他身體剛剛恢復一些起色,還未修習長生之道,那些人就迫不及待的前來破壞,萬一秦書凡因此而亡,那他的長生夢想就破滅了!
那些刺客非明是要他死,繼而顛覆整個大隋!
為此,竟收買守衛皇宮的禁衛軍,如此無所不用其極,以后皇宮還能住嗎?禁衛軍還能繼續相信嗎?
身體剛剛恢復,重拾信心的楊廣,在這一刻受到極大的打擊,心神之中不免彷徨起來。
跟過來的臣子侍衛一個個噤若寒蟬,小心的觀察著楊廣的神情動作,以防他突然殺人。
作為護衛楊廣的將軍,獨孤盛上前單膝跪地道:“圣上勿惱,把此事交給小將去處理,定當抓住那幕后指使,恢復皇宮治安,平息后宮貴人們的驚恐。”
這件事雖然與獨孤盛沒有半點關系,但是關乎皇宮的治安。對楊廣,至少目前他心里沒有別的想法,即便在他心里很希望秦書凡死去,然而獨孤閥與皇宮一衣帶水,打斷骨頭連著筋,楊廣有難,他出手義不容辭。
“圣上,我們也能辦,雖然不會武功,但能從旁協助獨孤將軍,為他提供一切便利!”虞世基,裴蘊也跟著開口。
聽到三人的話,楊廣心里松了口氣,拍著他們的肩膀道:“有將軍和兩位愛卿這幾句話,朕放心多了。”
他的目光轉向其他臣子和將軍,值此困難之時,這些平日里將圣上仁慈口話掛在嘴里的人,竟然一個個閉口不言,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難道都希望他死嗎?
楊廣心中殺意倏生,恨不得立馬將這些吸血蟲全都殺死,但是他知道還不是時候,還要靠他們穩定朝野局面。
自從身體有恢復希望的時候,楊廣心里就有了重新振作的決心,以前是敗了,但歸根結底,大部分原因是被關中門閥掣肘,政令不通,才一步步越陷越深,最后更被天下人指為昏君。
為解決被動的局面,他不得不搬出貴戚遍地的長安,在洛陽重建東都,然而那些關中門閥依然不肯放過他,不得已又在揚州建立江都,畢竟江南門閥士族少,但是他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索性得過且過。
現在有了帝師,身體也有了恢復的希望,更能修習長生之道,他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和帝師。
楊廣獨自上了三樓,走到盤膝而坐的黑袍少年身前,當今天下敢在他面前這樣無禮的人,也只有秦書凡了,他道:“先生,長生殿已經不安全了,請先生移步后宮居住?”
秦書凡睜開眼,淡淡道:“無妨,秦某還不至于被一些刺客嚇住,勞煩陛下為秦某找一處安靜點的閉關場所,最好是密室。”
楊廣想到后宮有一處隱秘的冰窖,收拾一番倒可以作為閉關之地,便引著秦書凡去觀看。
“先生請看,若不滿意,后宮中空余的宮殿多的是,先生盡可挑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