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內,秦書凡食中兩指并起,搭在尤楚紅瘦骨外露的腕脈上,目光注視在尤楚紅的臉上。
尤楚紅可不是一般人,原著中在重病加身下,更以近百歲高齡,單手持拐戰寇仲和徐子陵而勝之,可見功力深厚,秦書凡擔心一不小心,就會給她識破虛實,但是醫者講究望聞問切,若不如此,恐怕被識破的幾率更大。
尤楚紅的氣色非常差,兩眼深陷,呼吸急促,一副給哮喘病折磨得非常辛苦的樣子。
秦書凡輸送一道勁力在尤楚紅經脈內來回探尋,他的醫術以前在少林寺學了點,后來跟笑傲世界的平一指等人學習,在來大唐前又從天龍世界逍遙派獲得各種醫學典籍,逍遙派醫術非常神奇,甚至可以做手術換眼睛,研讀后,秦書凡的醫術進境很大。
“好精深的真氣!”
尤楚紅神色一震,體內那道勁力看似輕柔,但卻韌性十足,根本不是一般先天真氣可以比擬,忽然臉色大變,暗道:“不對!這不是先天真氣!”
她的先天真氣已經練得心隨念動、剛柔并濟,自信即便大宗師寧道奇也不過如此,但是在質量方面,卻無法跟那道勁力相提并論,就好像鐵和鋼,完全不是一個層次。
尤楚紅縱橫江湖數十年,熟悉各門各派真氣,卻從未見過此種真氣,尤楚紅大膽推測,這股勁力絕非先天真氣,應該是更加強大的內家能量。
秦書凡千防成防,卻未想到在這個方面露出破綻,令尤楚紅產生了懷疑。
獨孤鳳在旁邊心急關切道:“陸老先生,我祖母的哮喘是否很棘手?”
秦書凡收回柔勁,問道:“老夫人這哮喘病起于何時?”
尤楚紅睜開老眼,有氣無力的道:“是三十年前的事了,先生的真氣很獨特,不知是什么門派的內家真氣?”
獨孤鳳使了個眼色,代答道:“陸老先生是家傳秘技,他的師父是西南有名的神醫。”
“哦?西南?老身倒認識不少朋友,賽扁鵲、賽華佗,不知是那個?”尤楚紅好奇道。
獨孤鳳連忙挽著尤楚紅的胳膊道:“祖母,你治病要緊,待會又要咳嗽了,鳳兒可不給你捶肩了。”
獨孤鳳這么一攪合,尤楚紅也不在追問,畢竟人家是來治病,又不是打架的。
秦書凡接口道:“老夫人的哮喘病是否因練功而來?”
尤楚紅答道:“老先生看得很準,老身此病,起于當年練披風杖法時,出了岔子,初時并不在意,還以為是暫時的現象,豈知終至不可收拾的地步,近段時間更是辛苦。”
秦書凡故作沉思狀,好一會才道:“老夫人的披風杖法,以十二正經為主,奇經八脈為輔,與大多數以奇經八脈為主的內功,剛好相反,而問題正出在這里。”
獨孤鳳功夫還未入先天,對經脈之間的聯系還不慎了解,問道:“十二正經和奇經八脈有什么關系?”
其實不說獨孤鳳,就是尤楚紅都答不上來,因為大唐世界武者均是依功法而修練,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更何況關乎到兩類不同性質經脈的關系。
秦書凡早在完美掌控身體時,就對身體內外構造一清二楚,當即解釋道:“所謂奇經八脈,便是任、督、沖、帶、陽蹺、陰蹺、陽維、陰維這八脈。既不拘于常,又不系正經陰陽,故謂之奇。”
獨孤鳳雙目冒著星光,一臉崇敬神色,尤楚紅亦是佩服不已。
秦書凡又道:“人體氣血,循環流注于十二正經,周而復始,維持正常。十二正經滿溢,則流入八脈,十二正經就好似江河,奇經是湖溪,相互牽連,江河枯涸則湖潭輸出,互相調節。老夫人的哮喘病,正由于十二正經和奇經八脈間協作失調,禍及肺經,經年累月下,才成此疾患,天幸老夫人功力深厚,若是一般人,早已入黃土。”
尤楚紅蹙眉道:“原來如此,可是這么多年了,還能治好嗎?”
秦書凡笑道:“老夫人大可放心,老夫先行施針,重新激活兩者的調節功能,這可能要反復施針一月時間,待大功告成之后,老夫人吃些補氣血的湯藥便可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