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忍師兄,你不討論招式,在看什么?”
大殺戮前,往往伴隨著大平靜,在洪玄機率人殺至的前一刻鐘,與大禪寺別院主持印輝和尚關系要好的吉建田來到別院,在值日僧侶的帶領下,前往主持大殿。
聞香殿廊柱下,眾僧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討論秦書凡,一百零八菩薩之一的精忍和尚盤坐在臺階上,看著吉建田的背影眉頭微蹙,聽到身后師弟精妙的話音,回應道:“那吉建田怎么回事,最近天天來找主持師叔?”
精妙噗哧一笑:“吉建田與印輝師叔是好友,好友相敘有什么可奇怪的,快來討論那人的招式。”
精忍搖搖頭:“你沒明白我的意思,吉建田此人身上煞氣太重,絕非良善之輩,以印輝師叔嫉惡如仇的性格不應該與這種人來往,好奇怪!”
“我的好師兄,不光你奇怪,我也很奇怪,還有那吉建田的名字,別扭極了,但又有什么用呢,快來討論招式!”
精妙伸出手將精忍拉了人群里。
主持大殿。
印輝和尚和吉建田相對而坐,兩人的桌前擺放著一幅精美的田園畫,畫中將一方田園風光栩栩如生的展露在二人面前。
“吉兄,這幅畫太珍貴了,似乎出自于前朝宰相潤江先生的手筆。”印輝和尚臉上難掩喜色,顯是對這幅精美的畫作充滿了興趣,他指著畫中的景致連連贊嘆。
“大師好眼力,只是畫是好畫,卻沒有相應的詩文!”吉建田嘆道。
名人的畫必有詩配,因為一般作畫,是先有詩,然后畫師才會根據這首詩所描寫出的事物配畫。
“確實有些可惜,但是潤江先生的畫皆是隨手應景而作,沒有詩不奇怪。”印輝和尚點頭道。
“不如大師提上一首如何?”吉建田目中閃過一抹精光,高聲建議道。
印輝和尚搖搖頭:“當今天下除了宰相李嚴,誰有資格提詩,老納可沒那個資格。”
“大師此言差矣!”
吉建田勸道:“當年前朝武人周泰在春江圖中提打油詩二十八首,非凡沒被天下士子恥笑,還被潤江先生在朝會上贊嘆,周泰只是武人出身,更何況大師這樣有名望的文豪。”
提到“文豪”二字,印輝和尚擺手自謙,雖然如此,但臉上不見半點歉意,且有些沾沾自喜。
最終,在吉建田的勸說下,印輝和尚提筆作詩。
由于畫中描述的是田園風光,印輝和尚提了首:“待到秋來九月八,我結果后百花滅。沖天香陣透中州,滿城盡帶黃金甲。”
大意是到了秋收時,麥熟瓜落,麥香彌漫中州,滿城盡是金黃碩果。
這樣的詩句與畫中田園風光極為相配,印輝和尚自覺最好,邊上的吉建田看罷,眸中卻是精光一閃,嘴上連連贊許。
“不好!”印輝和尚的臉色突然一變,目視窗外天空,隱隱覺得一股鐵血殺氣在急速靠近。
就在這時,一名胸口中箭的僧侶跌跌撞撞的沖進大殿,大喊道:“主持不好了,大批城防軍兵沖進別院,見人就殺,許多師兄弟已經……”
僧侶話未說完便倒地氣絕而亡了。
印輝和尚臉色大變,上去探了下脈息,搖頭一嘆,道:“吉兄,要出大事了,你先離……”
說到這里,前沖的身體猛然一震,慘叫一聲整個人撲跌的倒在地上。
印輝和尚強忍著昏厥扭過頭,看到在他剛才站的位置上,吉建田正伸著一只烏青色的手掌,顯然自己是被對方打了一掌。
“你、你……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