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小廝的動作不一樣,許天賜的每一腳都帶給沈游巨大的威脅。
他有種感覺,只要挨上許天賜一腳,自己就是不死,也會重傷。
不行……久防必失,要攻!
沈游再次招來一方木桌之余,念頭一掃,引動了許天賜身后一位富商腰間的匕首。
匕首憑空而動,眨眼間已經飆射到許天賜身后!
殺!
沈游沒有半點留情的意思,匕首沖著許天賜的后腦勺就刺了進去。
“噗——”
匕首應聲入腦,從許天賜額前飛了出來。
沈游一側頭,躲開了余力不減,朝著自己而來的匕首。
許天賜的動作停了下來,沈游趁機拉開身位,注視著他。
這人突然瘋了?還是說,他就是妖?
許天賜被匕首破額而出,眼看著該是死了,未成想他額前血肉一陣蠕動,竟在緩緩愈合!
幾個呼吸后,許天賜漆黑如墨的眼睛一動,陰惻惻地說:“人魔,今日必殺你!”
人魔?
沈游眉頭一皺,趁著許天賜還沒發動攻擊,說到:“等等,什么意思?”
許天賜見狀,摸了摸自己額頭,說到:“別裝了!眉心魔痕已現,你這老魔,道行不淺!”
“你就憑這個認為我是魔?”沈游無語地看著他:“若是外人來看,你比我更像魔。”
許天賜純黑的眼睛一僵,像是回過了味來,試探著問到:“你真不是魔?”
“暫時不是。”
沈游實打實地說。
許天賜看了他一陣,忽然伸出手,咬破指尖,閉上眼睛血液往眼皮上一抹:“陰眼,開!”
再次睜眼,他那純黑的眼珠子上,陡然浮出了一圈詭異的血紅,異常駭人,比厲鬼更像厲鬼。
但他看了沈游一眼后,卻是松了一口氣。
“你身上毫無血氣,一個修行人竟從未殺生,真是難得。”
許天賜嘀咕道。
見他如此,沈游也暗自松了一口氣,這人的法門太過詭異,若是生死相斗,怕是會兩敗俱傷。
“兄臺,抱歉!”許天賜頗為囂張地一抱拳,“你剛才爆了我的腦袋,想來是能原諒我了,咱們合作,把這牽絲控制了一船人的妖怪逮出來,功德算你的,如何?”
沈游看了一眼他完好如初的額頭,還有他這比鬼還像鬼的樣子,對那摩羅山的道法也是充滿了好奇。
聞言便點了點頭:“好。”
……
“喂,李道緣,是這艘船嗎?”
真真坐在一艘漁船的船頭,小聲問到。
老道李道緣劃著槳,肯定地說:“錯不了,妖氣沖天,定是這艘船。”
“可是……”真真小臉仰起,燈光落在水面,粼粼閃閃地印在她的身上:“你不覺得這艘畫舫太安靜了嗎?像死掉了一樣。”
李道緣聞言手上劃槳的動作一停,心里也覺得有幾分可疑,但眼前的妖氣又是實打實的,便沒放在心上。
“放心放心,師父的本事你還不清楚嗎?”
說著,老道生怕寶貝飛了,又加快了幾分搖槳的速度。
漁船破浪而行,很快就到了畫舫下方。
“真真,看你的了。”
老道笑瞇瞇地說。
小女孩兒真真翻了個白眼,提著老道的腰間,手上捏了個手訣,兩人身形一花,再次出現,便是在畫舫上了。
然而,真真還沒說話,這老道卻在踩在畫舫上時,面色大變!
“千絲勾連,陣迷十方……壞了壞了,找錯了!不是大魚!是只大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