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著順手。”沈游隨口說到,然后劍指一招,匕首倒飛而回,又鉆進了他袖子里。
許天賜面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突然覺得自己后腦勺涼颼颼的。
李道緣的神情更加離奇,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卻又不好問。
許天賜散去鬼火,嘀咕道:“你能看清它位置就早點出手啊,浪費我法力……”
沈游聽到了這話,也不好解釋,他確實一直能“看見”那只蛤蟆的位置。
但他也注意到,那只蛤蟆一直在看著自己,似乎有所防范。
直到許天賜喚出鬼火,那蛤蟆才眼珠子一轉,略微分了下神。
沈游抓住機會,這才一擊斃命。
走到蛤蟆身前,這蛤蟆已經死透了,但卻和畫舫上那只蜘蛛一樣,肚子里藏著一張紙條。
上面寫著:“迎風背月,逆水而行。”
許天賜滿臉不耐之色,抓起紙條看了看:“這蜘蛛哪兒來這么多彎彎繞繞?真是煩人。”
沈游忽然心中一動:“蜘蛛……”
“怎么了?”
許天賜納悶地看著他。
沈游看向三人,說到:“為何是蜘蛛?”
他這話問得老道和許天賜一怔,許天賜毫不猶豫地說:“那畫舫上的人不是被蜘蛛控制住的嗎?”
沈游看向來時的方向,說:“方才你殺掉的那只蜘蛛,會不會就是控制住所有人的妖?”
許天賜眉頭一皺,不解道:“不可能,那只蛛妖太弱了,化不成人形,還沒成氣候。”
沈游搖搖頭,看向老道李道緣,問:“方才那只蜘蛛,能以蛛絲制住所有凡人嗎?”
李道緣想了想,搖頭晃腦地說:“蜘蛛布陣,勾連十方,蛛網之內,皆為其用,這是蜘蛛成妖的稟賦,就算道行不深,想來只要提前布下蛛網陣,也是能做到的。”
沈游點點頭,說到:“那便對了,畫舫上的蜘蛛,妖力并不強橫,所以只控制了凡人,無法制住你我。”
許天賜被沈游說得頭疼,狠狠地瞪了一眼蛤蟆的尸體,問到:“你到底想說什么?”
“幕后邀我幾人者,并非蜘蛛大妖,那蜘蛛是信使,這蛤蟆也是信使。”沈游抬起頭,看向月色下淺云山頂峰之處,“只是……信藏腹中,不取妖命則不能至。再看那船上的蜘蛛,以蛛絲控制了凡人卻不敢傷其性命,想來……邀我幾人者,該是人族。”
沈游這一番話,不僅掃清了眼前迷霧,還從蛛絲馬跡中找到了些那人的真實身份,令許天賜這眼高于頂的天縱奇才都不由得心生敬服。
老道更是連連點頭,一雙老眼越聽越亮。
“不錯不錯,沈公子所言有理,無論是那船上蜘蛛,還是這溪中蛤蟆,都不過信使而已,此人將信藏于兩妖腹中,手段卻是殘忍乖張了些,就算是人族,只怕也不是正道中人。”
說話間,四人也沒停下腳步,如那紙條所言,一路逆游而上,背月而行。
行了又有一炷香的時間,前方突然傳來隆隆巨響,只見月色之下,一道瀑布猶如銀河瀉地,自山頂奔騰而下,濺起碎玉紛飛。
就在四人張望尋路之際,只見那奔涌不停的瀑布竟是詭異地從中分開,露出了一條小道!
道通洞穴,洞內神光異彩,方才又看不見分毫,格外神異!
老道神色凝重了些,摸出五枚銅錢,朝天一擲,又攤開手掌接住。
看了一眼后,老道收了銅錢,嘆道:“真是時也命也,貧道算不了自身,卻也算不了你等,天機含掩,乾坤有遁,是福是禍,這番只有進去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