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明白了什么?”
溫嬌連忙問道。
陳萼先把自己的分析說了出來,便道:“老娘多半是帶著小萼回了海州,這是典型的燈下黑,要不是老龍王提醒,怕是真要出大事了,此情此義,殊為難得。”
“嘻嘻!”
水缸里傳來似有若無的笑聲。
這下,一切大白,蚌女的笑聲是最有力的證據,溫嬌連忙道:“相公,那我們連夜去海州,把老母和小萼接回來。”
陳萼沉吟道:“我帶李彪去接就可以了,你和寶珠寶釵留家里,滿月宴還要你來布置呢。”
溫嬌遲疑道:“距離滿月宴還有五天,萬一路上耽擱了,或者又出了什么意外,要不……干脆別辦了吧?”
陳萼有些遲疑,辦滿月宴的不確定因素太多,但是不辦更容易讓人說三道四,而且很難說去往海州的路上不會發生些什么,在兩頭都有風險,都存在不確定因素的情況下,需要拿出拍板的魄力。
仔細斟酌了番利弊,陳萼搖搖頭道:“不辦滿月宴,就落入了菩薩彀中,正如兩軍作戰,先機一失,步步受制,之后會以更多的手段對付我們,相對于菩薩,我們太弱小,半步都不能退讓,只有她無計可施了,我們才能與她坐下來談,此去海州,我有五成以上的把握,足夠了。”
“既然相公心意已決,就莫要耽擱,家里交給妾好了。”
溫嬌是宰相的女兒,并非尋常女子,猛點了點頭。
當天夜里,陳萼帶著李彪匆匆出門,連夜過江,往海州趕去。
由江州到海州有數百里之遙,剛一過江,陳萼從驛站要了兩匹驛馬,與李彪一人一匹,疾馳而去。
當天黑下來的時候,距離海州已不足百里了,陳萼這才懊惱道:“走時匆忙,忘了帶干糧,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
“全聽老爺的!”
李彪早已累的不行,連忙點頭。
這一帶是荒郊野嶺,二人沿著山路極目眺望,看看有沒有小村落能討口飯,喝口水。
而此時,龍女親眼見著張氏抱著小萼回到了海州的老宅,正心滿意足的在天空中往回飛,卻是眼珠子一瞪,現出了難以置信之色。
地面那人不就是陳萼么?
他怎會來這里?
難道是去海州接他老娘?
‘該死,那老龍竟敢不聽本公主的號令!’
龍女氣憤的跺了跺云頭。
但此時不是去找洪江龍王麻煩的時候,當務之急,是阻止陳萼接到他老娘。
龍女是貨真價實的神仙,對付陳萼這種小角色,本是吹口氣的事,可是天規森嚴啊,神仙不能出手殺傷凡人,只能通過天災、**等間接手段,況且陳萼有功德護身,她也不敢直接對付陳萼,正如她敢對陳萼的老娘使迷心術,卻從未想過把這套用在陳萼身上。
‘如能喚來一場風雨就好了,哎~~’
龍女心里有些埋怨起了玉帝。
你說你堂堂玉皇大天尊,仙宮之主,非得要把持住人間降雨的權力做什么?
真龍本來是可以行云布雨的,但是權力被玉帝收走了,任何一條龍沒有玉帝的準許,都不敢降下一滴雨,否則分分鐘送上剮龍臺。
龍女突然發現,自己對付陳萼的手段非常匱乏,焦急的美眸四處張望。
誒?
有了!
當她的目光掃過一個山谷的時候,俏面現出了喜色,連忙降下云頭,往山谷中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