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半夜,禪院中,突然火光大作。
溫嬌頓時哎呀一聲:“相公,果然著火了,小萼乃是凡俗肉身,哪里經得起燒,我們去看看吧。”
陳萼拉住溫嬌的手,輕拍著笑道:“娘子別急,一會兒就有變化了。”
溫嬌只得耐著性子等待,漸漸地,她覺察出了名堂,火中小萼所處的那小塊,似乎被個透明的罩子罩住,任周圍烈焰熊熊,也燒不過來半分。
這讓她放下心來,問道:“相公,那黑熊精該于火起時去偷袈裟,我們何時去阻止?”
陳萼暗暗回憶著觀音禪院的劇情,搖搖頭道:“讓他偷,悟空也是要臉的,不會立刻去求菩薩,又所謂事不過三,他必然會與黑熊精約戰兩次,兩次不果,才會去求菩薩,我們最佳的出手時機,在悟空去求菩薩之時,把黑熊精解決了,順道看看那猴頭的手段。”
“噢!”
溫嬌點了點頭。
很快的,天光放亮,突然一陣真元波動傳來,天空中發出轟隆隆巨響,夫妻倆同時抬頭看去,就見空中一猴一熊斗的正兇,猴使一根長棍,那熊身披鎧甲,頭戴鐵盔,背披罩風,腰系絲穗,手持黑纓槍。
十余回合下來,居然不分勝負。
陳萼與溫嬌都是有法力真元的,自然能感受到天空中那恐怖的威能。
溫嬌駭然道:“相公,這倆妖精也太強了吧,就我們兩人,能行么?”
陳萼道:“因為我們弱,才要借著小萼取經撈取好處變強,否則天地大劫一來,任你萬般算計都化作飛灰,來,我們準備好,雖然頭湯還不能啖,先吃點開胃小菜也是好的。”
“嗯!”
溫嬌一副躍躍欲試模樣。
約摸到了正午時分,悟空與黑熊精收兵罷戰。
“走!”
陳萼猛一揮手。
夫妻倆沿著山道疾行。
正行間,只見一個小怪,左脅下夾著一個花梨木匣兒,從大路而來。
“偷襲?”
陳萼給溫嬌打了個眼色。
雖然偷襲勝之不武,但溫嬌自打服用果子以來,從未和人動過手,早就按耐不住了,忙道:“相公給妾押陣,妾去取那妖怪的性命!”
“好!”
陳萼點頭。
溫嬌二話不說,召出斬邪劍,從那小妖的背后躍出,一道劍光劈了下去。
可憐那小妖不禁打,只一劍,就身首異處。
“娘子干的好!”
陳萼夸了句。
溫嬌一出手就取了只妖怪的性命,歡喜的猛一揮劍。
陳萼則把那小妖的尸首拖去樹林子里,揭開匣兒觀看,是一封請帖,寫著:“侍生熊羆頓首拜,啟上大闡金池老上人丹房:屢承佳惠,感激淵深。夜觀回祿之難,有失救護,諒仙機必無他害,生偶得佛衣一件,欲作雅會,謹具花酌,奉扳清賞,至期,千乞仙駕過臨一敘。是荷,先二日具。”
“好東西!”
陳萼嘿嘿一笑,正欲把匣子收好,卻轉念一想,還得讓悟空再去打一場,徹底絕了取勝的心思才會去請菩薩,于是扔在路邊,尸體則扔在較遠處,與溫嬌再次躲藏起來。
不片刻,悟空已在觀音禪院吃了齋飯,便復駕祥云,又去找尋,正見道旁的匣子,打開一看,呵呵大笑:“那個老剝皮,死得一毫兒也不虧,他原來與妖精結黨,老孫還記得他的模樣,索性變做那和尚,往他洞里走走,看我那袈裟放在何處,假若得手,即便拿回,卻也省力。”
隨即悟空搖身一變,化為金池長老,徑直去往黑熊精的洞府,雖然他自恃使得一手好計,可人家黑熊精也不傻,因那只被溫嬌斬了的小妖尸體被尋到,立時識破了悟空的偽裝,又是一番打斗,雙方平手,悟空悻悻而歸。
小萼正指著悟空帶回袈裟呢,這一見空手而歸,頓時不悅道:“怎么這番還不曾有袈裟來?”
悟空并無羞窘之色,從袖中取出貼子,遞給小萼,并將經過解釋一番。
小萼問道:“你手段比他如何?”
悟空吞吞吐吐道:“我也強不了多少,只戰個平手。”
小萼本就不大瞧的起悟空,再怎么說,他也是狀元的兒子,母親是宰相之女,即便他對陳萼的父子之情非常淡薄,但陳萼的才華還是很欽佩的,比如臨別時贈他的那首詩,越品越有滋味,盡顯大家風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