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萼本能的嗅到了陰謀的氣味,龍女對付他,不是一次兩次,甚至可以說,幾乎每一次龍女出現,都伴隨著陰謀,這次龍女把房遺愛弄成假死,難不成是要假借房遺愛的身份?
陳萼再無心逗留,告辭離去。
剛一回到家,溫嬌就道:“相公,你渡化了涇河龍王吧,此龍好貴啊!”
陳萼點點頭道:“貴有貴的道理,我剛剛從龍王那里得來一條消息,與龍女有關……”
隨著陳萼道來,溫嬌沉吟道:“此事不難查證,看看房遺愛在不在就可以了。”
“不錯!”
陳萼立刻喚道:“李彪!”
“老爺有何吩咐?”
李彪匆匆趕來。
陳萼道:“你設法打聽一下,房家次子房遺愛有沒有出遠門。”
“此事簡單,小的去去就回!”
李彪一口應下,匆匆離去,僅僅過了個把時辰,就回來匯報:“小的打聽到了,那房遺愛去了褚遂良家里。”
“哦?”
夫妻倆面面相覷,均是現出了凝重之色。
溫嬌道:“看來那個房遺愛,便是由龍女變化而成,又去找了褚遂良,難道是要在朝廷上把相公扳倒?要不……相公隨妾回家一趟,請父親出面。”
陳萼緊緊擰著眉頭,沒吱聲,龍女真要化身房遺愛對付自己,不是岳父能幫上忙的,人家是房玄齡的次子,與褚遂良、長孫無忌等重臣相交莫逆,還是高陽公主的夫婿……
誒?
等等!
高陽公主?
不就是那個與辯機和尚私通的女人么?
突然陳萼有了法子,連忙道:“李彪,長安有個辯機和尚,非常有名,打聽一下就知道,你找個機會,摸入辯機的僧房,看看有沒有一個金枕頭,如果有的話,你不要動,安排個潑皮將之盜走,然后,再找人去官府舉報他。”
“是,老爺,小的立刻去辦!”
李彪再一次出門。
“相公?”
溫嬌不解的看向陳萼。
陳萼淡淡道:“這一次,怕是長安要腥風血雨了,不過我也是被逼的,若非龍女起了個頭,又哪會如此,假如有因果孽緣的話,要是能算到龍女身上就好了。”
溫嬌從陳萼的話語中,聽出了不詳,但是她什么都沒說,只是擔心的嘆了口氣。
足足三天過去,李彪才一臉喜色的來報:“老爺,成了!”
“哦?說說看!”
陳萼問道。
溫嬌也伸長耳朵。
李彪帶著得色道:“按著老爺的吩咐,小的打聽到辯機和尚是慶善寺的僧人,于是瞅了個空子溜進了他的僧房,果然,擺著一只純金的枕頭,一看就非凡品,然后小的悄悄溜走,找到群潑皮,當面吹噓世上有金枕頭。
有些人不信,小的就信誓旦旦曾在慶善寺辯機的禪房里見過,當場就留意到有兩個小子神色不對,于是小人跟在他們身后。
第一天,那兩人倒是耐得住性子,假錯去慶善寺上香,打聽到了辯機的禪房,第二天,就把那金枕頭給偷走啦,小人又使了些銀子,找了個乞丐去官府告密,親眼見著那兩人被官府緝拿。”
“好!”
陳萼神色凝重道:“此事休得外傳!”
“小人明白!”
李彪施禮退下。
“相公,究竟是怎么回事?”
溫嬌滿腹疑竇,忍不住追問。
陳萼解釋道:“那辯機是高陽公主的面首,金枕頭便是高陽公主贈予,如今官府介入,早晚會追查到辯機頭上,依大唐律,辯機當腰斬,高陽公主憤于情郎之死,或會有意想不到的舉動,娘子看著便是!”
溫嬌不忍道:“那豈不是枉造殺戮?”
陳萼冷冷一笑:“明知高陽公主羅敷有夫,還與之私通,辯機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我這手段毒是毒了點,卻是為佛門除害呢,菩薩倘若得知,怕是要道一聲謝,再說我若不主動出擊,龍女憑著房遺愛的身份,聯絡幾個朝中老臣,我哪里能擋得住?
娘子莫要怪我心狠手辣,實是龍女行事不擇手段,為自保,我不得不如此!”
“妾明白的,也沒有責怪相公,就不知天道把這冤孽算誰的頭上。”
溫嬌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