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兒憋著笑,不敢說話。
霓裳站陳萼身后,滿臉無奈之色。
“哼,你想說什么,盡管說便是,你是貧僧的女兒,難道貧僧還不了解你么?”
媚娘哼道。
李令月結結巴巴道:“娘千萬不要誤會,小女只是感慨那楊玉奴從道觀里走了一遭,終于修成正果啦。”
媚娘翻著眼睛道:“那個人和他爹是一個模子里鑄出來的,干什么事都偷偷摸摸,哪怕轉世了,性子都沒變,貧僧本來還以為他是明君呢,現在觀他的所作所為,轉了世反倒越活越回去了,也虧他當年死的早,落個好名聲,倘若一直活著,就是老而不死是為賊。”
“哎,你呀!”
陳萼牽起媚娘的小手,搖搖頭道:“你這一世,也是越活嘴越碎啊!”
媚娘又哼一聲,從兜兜里掏出片果脯,美美的啃吃起來。
“候爺,有一個名叫韋月的女子求見。”
這時,索什納在外喚道。
“是他,他不是死了么?”
媚娘訝道。
韋月就是韋后,李令月也秀眉一蹙。
“讓她進來!”
陳萼揮了揮手。
“是!”
索什納施禮告退。
媚娘立刻面帶不善之色,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把韋月藏起來了?好啊,想不到你對這么老的娘們兒也有興趣,她可是殺了親夫呢!”
“韋后當日確實是死了,只不過,我把她的魂魄送給了無當圣母……”
陳萼無奈解釋,把前因后果大略道出,并特意指明,韋后被拉下馬,已經沒有威脅了,留在無當圣母身后,才能繼續發揮作用。
媚娘總算是勉強接受了這個結論。
不片刻,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女步入院中,雖然從表面看,毫無修為,但陳萼能看出,已是金仙,面容與中年的韋后大體相似,只是更加年輕,原顯刻薄的面相,也因年輕,缺點變成優點,多出了幾分詭麗的美,竟是個與媚娘各有春秋的美人兒。
尤其是,一顰一笑帶著絲騷氣。
這少女正是韋后,妙目一掃,向媚娘施禮:“媳女見過婆婆!”
“哼!”
媚娘哼了聲:“想不到我兒那個窩囊廢,竟娶了你這樣一個厲害的妻子,活著被戴了一輩子綠帽子,還被你和奸夫合謀害死,你怎么敢來?”
韋后笑道:“媳婦已經死過了一次,所謂人死如燈滅,一切恩怨都該了結了,更何況皇帝當時說要讓位給我父,那是皇帝自己口不擇言,婆婆卻把我韋家誅殺殆盡,這又是什么道理?”
“說吧,你來是為何事?”
李令月淡淡道。
韋后道:“幽營有龍氣潛邸,通天圣人已下令,碧游宮全力助幽營,奪取大唐江山,而玉虛宮站在李唐一方,我雖是罪人,但怎么說也是大唐的一份子,那容萬里膏腴之土落入邊疆蠻夷之手,是以稟明圣母,以入長安探聽信息為名,尋陳狀元合作,只望上保大唐,以贖罪孽,下報深仇,了卻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