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為何?”
玉環俏面有了些不悅。
我紆尊降貴,彈琴給你聽,你還推三阻四了?
她心氣高,受不得委屈。
陳萼吟道:“柳葉雙眉久不描,殘妝和淚污紅綃,長門自是無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寞!”
瞬間,玉環臉色變了!
這首詩,是梅妃所作,梅妃是玉環一生的大敵,說起來,梅妃雖然性格冷清,不會主動去奉迎皇帝,李隆基也曾一度對梅妃心生厭棄,遂才有了玉環入宮,可是冷美人就如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享盡了玉環的百般溫柔,李隆基又始終對梅妃的冷臉念念不忘,與之藕斷絲連,玉環曾為此事被氣的回了娘家。
另據她所知,李隆基西逃時雖然沒有帶上梅妃,但梅妃仍活著,李令月登基之后,對于李隆基遺留在京的有名號妃嬪并不苛待,依其意愿,愿意回家的放還回家,無家可歸或不愿回家的,供養在太極宮中,一應用度按制,依原封號進為太妃。
梅妃成了梅太妃。
玉環曾多番撒潑陷害,逼迫李隆基把梅妃打入了冷宮,今日,陳萼吟起了梅妃作的詩,就是諷刺自己心胸狹隘,手段狠毒啊!
同時她又想到了另一層意思。
梅妃失了寵,對李隆基仍此生不渝,癡念相待,而自己呢,受盡了榮寵,丈夫生死不知,名份仍在,就去勾搭別的男子,品行方面與梅妃差的遠了。
玉環心氣高,十來年間,李隆基又慣著她,哪能受此羞辱,霍的站了起來,俏面冰寒,轉身就往里屋走。
在里面煮著茶的韋后暗道一聲不好,忙跑了出來,拉著玉環道:“娘娘!”
“嗚嗚嗚,我哪里得罪他了,竟讓他如此辱我!”
玉環傷心委屈,痛哭落淚。
韋后轉回頭,責怪道:“陳狀元,你說你好好吟什么梅妃的詩,娘娘心氣高,你就不能讓讓她么?哪有你這樣做男人的?和個弱女子較什么勁?”
“呵~~”
陳萼呵的一笑:“太上皇因楊姑娘善解人意,體貼入微,贊為解語花,怎么到了我這里沒見半點體貼,反成了心氣高?梅妃被比作謝道韞,楊姑娘只被比作趙飛燕,我不知道楊姑娘的心氣高在哪里,難道長袖善舞,會做兩首曲子就成了心氣高的資本?又或者頤使氣使,養成了習慣?李隆基慣你,我可不慣著你!”
“誰要你慣?出去,出去!”
玉環氣的俏面通紅,渾身顫抖。
陳萼卻是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帶入自己懷里。
“放手,放手啊,不要碰我,你不是嫌我脾氣大,蠻恨不講理么,你碰我做什么?”
玉環奮力掙扎,淚水嘩嘩流。
“公子,你這是做什么?”
韋后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局面,心亂如麻,六神無主。
陳萼反問道:“韋姑娘,我倒要問問把我請來你家,你想做什么,答不上來還是不好回答?
也罷,你們女兒家總是要些顏面的,那我就替你們做主了,三日之后,你把楊姑娘打扮的漂亮些,一乘軟轎,于傍晚時分從后門送入我家。”
“這……這豈不是做妾?”
韋后吃驚道。
陳萼拿小手指背替玉環拭了拭臉頰上的淚水,幽幽道:“大男人有三妻四妾,我三妻已滿,妾有空位,楊姑娘要是覺得委屈,我自然不會勉強,告辭!”
說著,手臂緊了緊玉環那柔軟的腰肢,又放鼻子底下聞了聞,才心滿意足的轉身離去。
“豈有此理,此有此理,他怎么這樣,想我楊玉環,堂堂貴妃之尊,拉下臉面主動結交于他,他竟讓我做他的妾,我可受不得這般羞辱,我絕不進他陳家的門!”
隨著陳萼離去,玉環的貴婦脾氣徹底爆發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