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些并州兵沖進來后,根本不像是來尋仇的。反而嚴整有素地侍立在兩旁,看起來倒像是保護何家的......
再之后,看到那個身穿魚鱗甲,一臉青鋒面相的將領走來,何瑾就恍然了。但同時,他更奇怪了起來:張遼怎么也來了?
“二公子,在下無能,勸不住呂都尉,只能帶兵前來......咦,何物如此之香?”張遼一臉凝重前來,可話剛說一半兒就跑題了。
何瑾也弄明白了,張遼如今應該已投靠了呂布。聽聞自己殺了呂布部下后,昨夜應當就向呂布求過情。
可呂布,顯然沒給張遼這個面子。而心中有著堅守的他,今早便帶著兵趕了過來,看樣子無論如何都要護住自己。
“文遠,你?......”
“二公子不必多言,雖我等相識不久,然大將軍對某有提拔之恩。二公子又乃不可多得的英才,且那事分明是呂都尉馭下不嚴......張遼雖乃一介武夫,但這是非對錯,心中還是有數的。”
說完這些,張遼又抽了抽鼻子,再度問道:“究竟是何物,為何如此之香?”
何瑾就扭頭兒看向后廳案幾上的油條,用力聞了聞,也沒覺得有多香......但隨后眉頭一跳,就明白過來了:張遼可能聞到了油條的香味,但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人家就是找個理由不走了,這個忙就是幫定了!
“是剛炸出來的油條,文遠還沒用過飯吧,大家一塊兒來吃點......”既然明白了人家的意思,何瑾干脆就邀請起來:有些人就是值得深交,恩情記心里以后償還便是,說太多反而矯情。
果然,張遼便微微一笑,道:“那便恕某粗鄙,厚顏叨擾了。”
“文遠,我都沒矯情,你這話就見外了。”何瑾心下自然高興,拉著張遼就入了后廳。
然后,路上他就有些小郁悶:畢竟,油條只炸了三人的份量,廚房那里也沒教別人,還得自己去炸......
當下,只能讓何咸待客,自己跑去炸油條。
可端著盤子剛出來,又看到一隊兵馬嘩啦啦地涌進來,還差點跟那些并州兵打起來。吳匡和張遼趕緊上前喝止,接著就傻眼了:呂布還是沒來,竟是曹操和鮑家兄弟也過來了。
看到何瑾端著的油條,鮑韜就嘿嘿一笑:“二公子果然神機妙算,料到我們會來,連飯都準備上了......咦,這是何物,為何如此之香?”
當下,鮑信就想替鮑韜解釋一番。
可何瑾卻無奈地一搖頭,道:“曹校尉,兩位鮑兄不必多言。沒想到東市的風聲傳那么快,更沒想到你們居然也會來......”
“不過既然來了,汝等的心意我便領了,進來先跟大家一塊兒,嘗嘗這剛面世的油條吧......”
可這時候,何咸卻目瞪口呆起來:瑾弟這是什么時候,便結交了這些人?......
文遠會來就挺奇怪了,可曹操和鮑家兄弟......上次我主動登門求見,他們都讓我吃了閉門羹啊!
尤其那個曹操,瑾弟都牽了他的爪黃飛電,也會帶兵來護著瑾弟!
這人跟人的差距,就這么的大嗎?
他這里郁悶異常,可再度跑去后廚炸油條的何瑾,也有些煩躁了:這,這劇情好像有些不對啊.....
怎么呂布還沒來,自己這里就多了一堆的幫手?感覺不是人家找我算賬,而是我在等著呂布自投羅網,在欺負他呀......
要不,今天就換個劇情,請呂布也吃頓油條算了?
可剛想著這些,便聽庭院外一聲洪亮的馬嘶,緊接著人聲鼎沸,刀槍之聲齊鳴。
隨后,一個男子金屬摩擦般的聲音傳來,道:“何瑾,給某家滾出來!莫非以為請來這些蝦兵蟹將,便能攔得住呂某人?”
何瑾聞言先是一愣,隨即便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拿起一根剛炸好的油條,輕蔑地咬著向外走去:“呵......果然跟歷史上記載的一樣,是個無謀狂妄的家伙。看來他那頓油條,可以省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