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三言兩語打發掉沖突一事,又拋出盜發陵墓以收買軍心的妙策,為的......無疑是提升他在董卓心中的份量,好躲開廢立天子一事,帶給何家的災難性影響!
如此環環相扣的計策,非但滴水不漏,反而還深諳人心。
因為這樣一來,他何瑾就不是主動跑來獻計保命。相反一切看起來,都只不過恰逢其會罷了!
就連自己這個毒士,也稀里糊涂地被拉入局中,成為了他的幫手——只因這小子實在太會做人,上次就主動送功勞,在自己這里刷了一筆好感。
而這次,他更是懂得細水長流的道理,又一次將功勞平分給了自己!
由此自己吃人嘴短,也只能看破不能說破......甚至就連此時,他明明不愿意同董卓飲酒作樂,自己還得替他轉寰!
這小子......真是讓人又忌憚,又止不住喜歡啊!
想通這一切,臉色都郁悶起來的李儒,還是只能在何瑾的操縱下,無奈開口向董卓言道:“太尉,二公子如今還在喪期,又豈能宴飲作樂?”
一聽這個,董卓當即興致索然。
但同時也無可奈何,只能歉意一笑道:“哦.....又是老夫考慮不周了,還望二公子海涵。不過來日方長,我等總有舉杯痛飲的一日。”
言罷,他就打算讓何瑾滾蛋,然后自己找些人嗨起來——這么高興的事兒,不喝點兒怎么能行?
而且喝醉后,再回去揍董璜,才能更痛快過癮嘛。
可李儒一看董卓那神色,就知道這胖子的心思了,當即都有些氣急敗壞:“太尉,二公子如此兩番獻計,一心為太尉謀劃,太尉難道還看不出二公子之意?”
沒錯,這時候李儒打算反擊了。
想到之前何府的張遼、曹操還有鮑家兄弟,想著何瑾如此有本事和手腕兒......若再放任不管,說不定他什么時候就上天了!
可這時候,還能提議弄死嗎?
當然不能!
就瞅董卓如今看何瑾的眼神兒,跟二大爺終于找到了親侄子一樣。此時提議弄死何瑾,純粹就是自己找不痛快。
既然不能弄死,那就一定要綁上自己這條船,死死地拴在身邊。讓他再有什么神謀鬼策的,也都要用在造福董卓的大業上!
而董卓一聽這話,自然也喜出望外。
畢竟何瑾已兩次證明自己的能力,且為人辦事兒處處透著與年齡不符的圓融,哄得他很是開心。
這樣的人,早一天收入囊中,就早一天安心踏實。
“只是......文優適才不也說了,二公子正值守喪期間。老夫雖愛才不已,卻也無能為力。”又一想到這個,董卓登時煩躁起來。
畢竟,這種看到吃不到的煎熬,實在太折磨人了!
“奪情!”意識到事情嚴峻的李儒,當即露出了毒士的面目,快速言道:“太尉可先奪何議郎守喪之情,如此世人皆知董何兩家同氣連枝。待守喪期滿后,再大力舉薦提拔二公子也不遲!”
李儒可不是何太后那等女流,自然知曉奪情的正確用法。
可中間一直沒吭聲的何瑾,此時就悠悠開口了:“李博士只想到了奪情,莫非忘了古制中還有一種,可強辟守喪之人為官?”
“哦?......”
這一聲疑惑,可不是一個人所發,而是在場的四人。
其中董卓是大喜過望:小樣兒,原來你的確是真心喜愛老夫的。這會兒你兄長沒在,自己都等不及了呢......
而李儒和田儀這兩人,才是真正的疑惑:究竟是何等古制,我等飽讀經書,為何就不記得?
剩下一個呂布,便是進一步的驚嘆了:小子,你又要整什么幺蛾子啊?......我可真算看出來了,除了在戰場上我能弄死你,論玩心眼兒,你絕對能弄死十個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