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哈!......”后院兒馬廄外面,何瑾笑得肆無忌憚,簡直快要笑破肚子了。
此時馬廄里已亂成了一團,爪黃飛電果然如他所料一般,脾氣大爆發。不是去咬別的雄馬耳朵,就是揚起蹄子要踹人家。
可人家也都是驕傲健壯的主兒,一個個都敢向爪黃飛電還擊,氣得爪黃飛電止不住一陣陣嘶鳴。
而馬廄旁那位匈奴馬奴,看著那十幾個馬奴,想拉又不敢拉的模樣,終于急得開口了:“二公子,可不能這樣胡鬧了......這馬少時若驚了,可沒人能拉得住,萬一再弄出了人命可就......”
何瑾聞言,登時止住了臉上的笑意,蹙眉回頭:“嗯?......”
誰料這匈奴老漢還以為何瑾生氣了,連忙俯身叩頭求饒道:“小人該死,小人該死,二公子高興就好......”
要知道,漢代可是不講究人權的。
市面上一匹駑馬的價已是八千到兩萬錢,戰馬更是兩萬到十萬錢,至于這十匹優良的戰馬,最次的價錢也得二十萬以上!
可一個壯奴或美婢呢?價錢是兩到三萬,至于普通的僮奴,要是年幼或年老些,連一萬錢都賣不到。
換算一下,就是這些良馬,一匹至少能抵二十多個馬奴!
另外,漢代主家無論失手還是故意打死了僮奴,按照律令也只需照價賠償即可。故而,一些高門大族的紈绔子弟,很是有些做出喪心病狂之事的。
比如,把僮奴跟猛犬關在一個籠子里,看他們打斗撕咬為樂......
想到這些,何瑾當時就反應了過來,失聲叫道:“臥槽!......還啥我高興就好,我根本不知事情會有這般嚴重!”
說著不待招呼健奴們幫忙,他挽起袖子就沖了上去。仗著力氣大,一拳一個小朋友,全都將那那匹雄馬打翻在地。
當然,爪黃飛電幸運些......它,挨了何瑾兩拳。
第一拳的時候,爪黃飛電雖然也倒了,但還掙扎著想要起來。然后何瑾就看著它的眼神,覺得它還不服氣......
如此神猛的架勢,自然瞬間驚住了那些馬奴。
待聽從何瑾的命令,將那些雄馬都拴回各自的馬廄后,何瑾才整理了下衣冠,將那些馬奴們都喚了過來。
這些馬奴一個個戰戰兢兢的,畢竟董卓送馬的時候,連帶著將他們也都送給何瑾了。適才何瑾那般暴怒,神力無敵,誰會不膽戰心驚?
可沒想到,何瑾隨即便是一個恭敬的環首禮,慚愧不已地言道:“在下孟浪,只想著戲弄下那匹爪黃飛電,卻不想還會傷及諸位性命,萬望諸位恕罪。”
馬奴們卻一個個面面相覷,畢竟他們剛才只是想拉又不敢拉,而不是已有了危險。
此時見主家竟然還向他們道歉,反應片刻后,便......齊齊地叩首求饒:“二公子恕罪,是我等擾了二公子興致,我等該死。”
這下,何瑾就不知怎么說了。
兩個世界的觀念根本不一樣,跟他們說人權,簡直就是雞同鴨講。
想了半天,何瑾也只能收起致歉的態度,突然變色呵斥道:“胡說八道!......我說自己錯了就是錯了,你們難道敢杵逆本公子不成!”
“以后,別管是照料馬匹還是什么,務必以自己的性命為先。要敢不遵從這點,打斷你們的狗腿!”
這下馬奴們徹底懵了:這二公子,腦子有病吧?
可別管怎么說,何瑾如此一跋扈蠻橫起來,他們反而接受了,一個個繼續叩首道:“小人曉得了,以后必然會保重自己的性命,不給二公子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