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小子的營地炸營了?且他對此事毫無辦法,只能對士卒聽之任之?”
太尉府中的一間側房中,董璜轉身過望向一位身穿明光鎧的將領,嘴角不由勾起一絲冷蔑:“哼,一介只懂得諂媚逢迎的小子,哪懂得帶兵統御,還大言不慚說什么墨绖從戎,簡直讓人笑掉大牙。”
那身穿明光鎧的將領聞言,當即也附和冷笑,起身道:“董公子言之有理,讓那等乳臭未干的小子執掌一部,簡直乃軍中之恥!”
“胡中郎將所言極是。如今叔父被這等奸佞之賊蒙蔽,我等便應揭開那小子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本質,讓叔父看清那他不過夸夸其談之徒!”
說著,董璜不由來回踱步起來。
沒一會兒,便駐足言道:“胡中郎將適才說,他對那些作亂的士卒毫無辦法,盡數送給了佐軍司馬張遼?”
“不錯。”胡軫神色有些詫異,不知此事跟如何對付何瑾有何關系。
但董璜卻忍不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悠悠地道:“既然他那么軟弱無能,喜愛將士卒送人,那送與并州雜碎,還不如送與我等涼州部將......”
“哦?......”胡軫這才聽出了味道,同樣得意地笑了起來:“董公子的意思是?......”
兩人很快又交流了一番,達成了共識。
隨即胡軫告退,并一副十拿九穩的樣子,道:“董公子妙計無雙,本中郎必然會派人將此事辦妥!”
而待胡軫退下,董璜不由躊躇滿志地坐了下來,飲下案幾上的一樽酒。
然而,當酒液順著他那顆缺失的門牙流出時,他又止不住將就樽砸了出去,面色猙獰地詛咒道:“何瑾,你得意不了幾天了。等你此番失了兵權,叔父看清你無用的本質后,本公子定讓你生不如死!”
......
“阿嚏!......”軍營當中的何瑾,不知為何就打了噴嚏。
然后看了看光禿禿的樹枝,不由裹了裹身上的皮裘,嘟囔道:“天氣真是越來越冷了啊......不過想想也是,都快十月份了。不知不覺,自己來這個世界都一個多月了。”
話音剛落,賈璣又愁眉苦臉地走了進來,施了一禮后怏怏道:“司馬,外面又有士卒打架了......”
“這次是幾十人的混戰?”何瑾聽后連眼皮子都懶得抬,問道。
“不是幾十人,而是已發展成幾百人混戰了。”賈璣愁得都開始揪頭發,完全搞不懂何瑾在干什么:“司馬,此番還聽之任之?”
“不是讓吳司馬帶二百親衛,宣揚軍令,維持秩序,然后餓著那些人嗎?另外,不是也派了給你百人,嚴密監視并記錄那些作亂之人嗎?”
何瑾還是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反而繼續問道:“對了,營中已有多少士卒參與作亂打造的?”
“兩千余人!......”匯報這個數字的時候,賈璣不由提高了聲音,道:“而且,每日都還有新增,已快超過三千人了。”
“哦?......”何瑾就扳著指頭粗略算了算,道:“刨去給文遠的三百人,目前營中差不多三千人都不服管教。也就是說,始終遵循軍紀,不惹事找事的士卒,大概只有不到兩千人?”
“不錯。”六成以上的士卒都不遵守軍紀,不將何瑾放在眼里。
如此狀況,這個營地基本上已沒救了——說起這個,賈璣還帶著幾分稚嫩的臉上,就是一副痛心疾首。
可想不到,何瑾還是云淡風輕的模樣,似乎火上房了還想著搞個燒烤派對。
“那有沒有發生過那等......就是別的士卒挑釁,然后另外士卒就是不搭理,主動上報的情況?”
“司馬,這都不可收拾了,你怎么還在意那些有的沒的?......”
賈璣都忍不住抱怨,但還是忍不住回答道:“不過司馬所說的狀況,卻也是有的。如今士卒已各自抱團,惹事的總是那些人,不主動惹事的也不如何惹事......”
“哦,了解。”何瑾聞言便一點頭,笑了起來,道:“也就是說,經過這幾天的放任自流,遵守軍紀的士卒已篩選出來了,剩下的......嘿嘿。”
“嘿嘿?......”賈璣一聽那魔性的笑音,當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司馬瘋癥又發作了吧,都這個時候了,還嘿嘿個屁呀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