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何瑾風雨無阻地出現在太尉府,一副望夫石的怨婦般請求拜見董卓。然而,董卓就如狠心無恥的渣男,一次次將他拒之門外。
天氣晴朗的日子,何瑾在外面等。
起風了......何瑾還在外面等。
下雨了......何瑾就連雨都不避,繼續在外面等。
他的目光堅毅,神色莊穆,誠心簡直感動了天、感動了地。可結果,卻怎么也感動不了董卓那個負心漢。
“叔父,那個何瑾今日又來了.......”董璜得意地看著日漸憔悴的何瑾,看到他在董卓面前失勢,內心不由感到一種報復式的快感。
并且他還知道,只要確認這小子無足輕重后,自己便有機會一洗前恥。定要將之前那些羞辱打壓百倍、千倍地還給他,讓何府萬劫不覆!
“這狗賊如此不識抬舉、杵逆叔父,如此天天站在外面給叔父丟臉,不如侄兒便帶人去收拾......”
然而,就在他美滋滋幻想著,何瑾會如何在自己腳下搖尾乞憐的時候,一個大耳刮子毫無征兆地扇了過來。
巨大的力道,非但直接在他臉上留下一片紅印,帶出了清脆的響聲,還抽得向后倒退了兩步,直接跌倒了在地上。
“叔,叔父?......”董璜直接被這一耳光抽懵了,捂著臉委屈地看向董卓。
“狗東西!.......那小子不管怎么說,也是一心一意在為老夫著想。可你這等廢物,除了肚子里那些吃喝玩女人的花花腸子外,還剩下些什么!”
董卓漲著臉怒吼著,情緒十分暴躁。
畢竟何瑾的本事兒他也見識過了,且還是第一次見這小子如此堅持己見,心中又怎能會不發虛?
然而,他內心中又滿是貪念和僥幸,期望這次以小博大的操作,能奠定自己執掌漢室江山的大局......
如此兩種情緒來回在心中糾纏,早就令他焦躁忿怒不已。偏偏董璜還沒那么沒眼色,自然換來了一個響亮的大耳刮子。
“滾,給老夫滾一邊兒去!......別以為你想的什么老夫不清楚,現在就告訴你,休想動他半根毫毛!”
董卓還是咆哮著,都開始準備拎鞭子。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的侍衛卻跑了進來,戰戰兢兢地稟告道:“太,太尉大人不好了,何司馬剛才在廣場外吐了一口血!”
“什么!......”董卓聞言大驚,當即再也顧不得什么,連忙親自跑出了門外。
看到何瑾果然人事不省地倒在廣場上,身邊還有一灘殷紅的血跡,當即氣得拔出腰間佩劍怒吼道:“還都愣著干什么!......速速去找太醫,將何司馬好生抬回府中診治!”
言罷還覺得不夠,又交代道:“告訴那太醫,無論花多大代價,務必治好這小子!萬一這小子有什么三長兩短,老夫滅了他滿門!”
隨著他這一聲令下,廣場上自然一陣亂糟糟的。侍衛們慌忙不知從何處拿來了擔架,又小心翼翼地抬著何瑾上了馬車......
到了府中之后,尹氏心疼不已,又趕忙讓婢女收拾好屋子,讓何瑾先躺在床上休息。同時一面派人去請朝中的何咸,另一方面焦急地等候著太醫。
然而就在她悉心安排的時候,忽然不經意看到人事不省的何瑾手指動了一下。隨即視線上移,發現何瑾又隱秘地朝自己眨了一下眼......
尹氏當時有些迷糊,可飛速一想后,便沉聲吩咐道:“爾等都先出去,這里一切有妾身。”
待那些太尉府侍衛和閑雜人等都出去后,不用尹氏小心翼翼地招呼,就看到何瑾猛地睜開了眼,嘿嘿一笑:“哎呀,沒想到這戲差點演過了......真怕那董胖子也來了咱府,然后眼淚汪汪地拉著我的手說他錯了。”
尹氏此時直接都懵了,好半天后才反應過來:“那,那血?......”
“哦,那個簡單,找個魚腹泡里裝點豬血,然后咬破魚腹泡一噴就行了。至于說臉色蒼白,就全靠化妝了......”
“那,那這是在圖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