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給我?.......”聽到這句話的呂布,頓時不敢置信地看向何瑾。
何瑾卻一臉認真的樣子,神色還有些小邪魅,道:“是的,你沒聽錯,我要將這比武的冠軍讓給你......”
“你,你?.......”呂布此時右臂脫臼、左臂生疼,身子還被何瑾壓著,尤其情緒十分激蕩,根本無法靜心思考,下意識就哼了一句:“你又在耍什么詭計?”
“我!......”何瑾這就生氣了,一拳搗在呂布的左肩上,道:“我現在贏得比賽只在翻手之間,你說在耍什么詭計?”
呂布悶哼一聲,也認清了現實,但還是不肯相信何瑾:“這第一人人皆想要,從此揚名立萬,天下聞名,你會好心讓給我?”
何瑾就不耐煩了,又摸到身旁的騎槍棒子,舉起來嚇唬呂布道:“也就是說你不感興趣嘍?......那行,忍著點,一棒子下去就沒事了。”
沒,沒事你個大頭鬼!
呂布何等驕傲的一個人,卻被這個無賴如此戲弄,氣得咬牙切齒,當即奮力掙扎起來。可何瑾卻不管他那一套,手中棍子卯足了力氣,帶著強勁的風聲便砸了下去。
可就在棍子距離額頭還有兩寸的時候,呂布最終沒忍住誘惑,厲聲大吼道:“住手!......”
隨即看到棍子果真停在半空,他又不由眼神躲閃,再度不信地問道:“當真要將這比武第一讓給我?”
何瑾這次都懶得回答了,直接又舉起了棍子......
“可,可這又是為何?......”呂布趕緊換了口風。
“這你別管,就說要不要吧?......”何瑾此時就嘴角彎彎,笑容迷人,輕聲細語地魅惑道:“想想看,這是多么閃耀的頭銜,多么高光的稱號?并州虓虎聽起來是不錯,但哪能比得上天下無雙?”
短短的一句話,就讓呂布眼神有些渙散,似乎都忘記了身體的疼痛。
畢竟,他準備了那么久,早就做足了功課。
據史阿調查得來的消息,呂布此人履歷很是模糊,但已知的是他出身微末、父母早亡,在九原那等胡漢雜居的地方長大。
而且,這家伙瞳仁呈淺褐色、鼻梁高挺,明顯有著胡人的血統。
要知大漢烈烈雄風,百姓們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倨傲。以華夏漢族為尊,本心里看不起戎狄胡人。
呂布這等尷尬的混血身份,從小到大無疑沒少遭冷眼。且還是戍卒起身,踩著無數敵人的尸骨,才一步步爬到今天的位置......
這樣的人就算再武力絕倫,內心也是極度缺少安全感的。
由此也養成了他為人孤傲、性好反覆、有奶就是娘的處世態度。內心里只相信自己,不擇手段地想要出人頭地。
不過心動歸心動,呂布能走到今天,也絕非一介蠢人。迷茫了片刻后,迅速狠狠地搖了搖頭,問道:“那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聰明!......”何瑾這時干脆都不壓著他了,道:“我想要的,就是你麾下的張遼,以及他的那部兵馬。”
“這不可能!......”呂布當即一口回絕,道:“文遠乃一員良將,麾下將士更操練有方,乃我費心才籠絡到手。”
“更何況他如今已乃佐軍司馬,你卻不過才別部司馬。兩者品秩相同,你又如何統御得了?”
“這你也別管......”何瑾卻一副吃定了呂布的樣子,第三次抄起手中的半截騎槍,道:“我們商量這么久了,觀眾們恐怕都看出了貓膩。男子漢大丈夫,一句話的事兒,同意就不同意,不同意我揍你!”
說著,他還真又一棍子揮了過去,完全翻臉不認人的無恥行徑。
呂布是真沒見過他這樣的,情急下倒是躲過了那一棍子。可接下來何瑾又一只大腳踹了過去,并且明顯要薅呂布的腳,使出標識性來回狂摔**。
呂布驚怒不已,手忙腳亂地躲避著何瑾。但也真正意識到這小子狠辣無情,提起褲子不認人!
偏偏何瑾越是如此強硬,呂布越發覺得這筆買賣難得。
再加上他生性涼薄,不會或者說不敢將自己交托出來,去真心信任他人。所以對張遼雖然很器重,但還是更相信自己,更相信實實在在能握在手中的好處。
“夠了,我同意!......只要文遠不反對,義父也贊同,我便將文遠讓渡給你!”
一個不慎,呂布感覺自己的腳被抓住了。就在這心神大亂之時,他也遵從內心說出了自己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