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的優勢在于奔馳,當他們停下腳步陷入步卒的沼澤時,處境就會變得十分悲慘。他們被迫從馬上跳下來,拔出木制的短劍,或背靠著坐騎跟敵人對砍。
可馬上馬下的優勢已然逆轉,很快這些手握短刀的騎兵,生生被長達七尺的步矛搠中。
不時還有受驚的馬匹把騎士甩下,負痛狂奔,然后又被箭支射中。即便還有漏網之魚,吳匡的騎兵也在來回梭巡著補刀......
最后戰役評定,陷陣營此番戰損不足三百人,全殲兩千五百名......也就是滿編的一部西涼鐵騎。
“太尉大人,這不公平!”
接受不了這樣結果的華雄,對著董卓大聲控訴:“適才我部兵馬完全可以沖入他們陣中,只因士卒們愛惜戰馬,才在關鍵時刻勒停了戰馬......”
原本笑呵呵的董卓聞言,神色頓時變得惱怒不已。但看了一旁的何瑾,不由問道:“何二郎,你覺得如何?”
“哦......”此時的何瑾正在郁悶和心虛:從頭至尾看下來,自家的陷陣營......嗯,的確很厲害,但那不全是自己的功勞啊。
其中士卒組織度和紀律性,自己算有些功勞。
但高順和吳匡的臨場指揮,也至關重要。他們對戰場時機的把握,對形勢的判斷......至少占了一半的功勞。
可其他人不會這么認為,尤其朱儁更不會。
他們只看到一支普普通通步騎混編的部隊,經過自己操練兩個月......呃,實際上只是一個半月,前半個月還在篩選士卒呢。
反正就是經過自己之手后,一下擊敗了滿編的一部西涼鐵騎。
而按照一支騎兵在戰場上,至少能砍翻四個步卒的保守戰績來算,自己兩千五百人便擊敗了一萬人!
而且,戰損比簡直可怕!
難怪那天朱儁看了自己的排兵布陣后,氣得都肝兒疼......
“他說什么就是什么吧......”想過自己能拿士卒對陣第一,卻沒想到會如此秀的何瑾,正憂心太出風頭也不好。對于董卓的問話,根本無心應答。
他這么一敷衍,董卓當即臉色漲紅,瞬間就怒了,大吼一聲道:“你!......看看人家,何等的胸襟!還士卒愛惜戰馬才勒停了,如此狗屁的理由虧你也有臉說!”
沒錯,董卓是怒了,但不是對何瑾,而是數落孫子一樣對著華雄罵了起來。
“老夫難道沒帶兵打過仗?......若當時士卒沒勒停戰馬,你的部下只會輸得更快更慘!而在戰場上,迅速吞掉一支部隊,你應當明白那意味著什么!”
“更何況,你部下又何時全是騎兵了!.......不張臉的東西,一伙人合起來湊成滿編的騎兵,欺負人家一介少年,還以為老夫會不知道!”
“滾,給老夫滾回去,好好反省!”
吼罷華雄,董卓才轉向何瑾,佯怒實喜地言道:“今日你受委屈了,老夫賞賜些酒肉,讓士卒們好生飽餐一頓,明后日繼續對陣!”
“義,義父......明日不必對陣了,孩兒甘拜下風。”呂布這時卻開口了,不是他偏袒何瑾,是真不想自己的部下,也被陷陣營虐上一遍。
“唔......那就等后日決戰。文遠的兵士,老夫也覺得不錯。”
“太尉大人,屬下的練兵之法......就是何司馬所教。”說到這里,張遼神色更幽怨了,道:“更何況,呂校尉已同意將屬下,調撥至何司馬帳下聽命。”
“他一個別部司馬,你也是同秩的佐軍司馬......”
董卓還在疑惑,可下一瞬就明白了,怒氣沖沖地瞪了何瑾一眼:“你就料定此番士卒對陣,必然是第一?”
“這個......屬下也不想的。也不是,是想過會這樣,但沒想過會如此順利。”何瑾就苦著臉,一副還挺委屈的樣子。
“滾,你也給老夫滾回去,好好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