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房中,一位粉雕玉砌般的可愛小姑娘,看到蔡琰痛苦地一蹙眉。登時上前跑過去,心疼地給蔡琰吹起手指頭來:“吹吹.......婉兒給姐姐吹吹就不疼了。”
看到妹妹如此懂事,蔡琰不由寵溺地摸了一下她的腦袋,道:“阿姐不疼,婉兒真是會疼人......”
“疼人?.......是婉兒又弄疼姐姐了嗎?”
蔡婉登時迷惑了,但隨后又看到快完工的香囊,高興道:“那婉兒再輕點......姐姐真是費心了,一直在為婉兒織香囊。雖然織得很丑,但婉兒還是會喜歡的。”
這話一入耳,蔡琰臉上的寵溺神色,立時僵住了......
四五歲的小孩子,可不會懂家國大事、社稷安危,也情竇未開,不會管你什么男歡女愛。
好在一旁婢女連忙上前言道:“二小姐,香囊不是給你織的......”
“那是給何人的?”蔡婉聞言一掐腰,一副‘天下誰還有我萌’的生氣模樣。
這話婢女就不好開口了。
蔡琰白皙的面靨也羞紅了一絲,聲如蚊鳴道:“是給你的何兄長織的,何兄長恐怕就要去打仗了。姐姐為他織一個香囊,里面放一張護身符好不好?”
“是給何兄長的?”
聽了這個,蔡婉的怒氣才消解了,眨著大眼睛郁悶又擔憂地道:“打仗可是會死的,姐姐要不......多放幾張護身符吧?”
這話落下,門外便傳來一句熟悉的聲音:“婉兒,你以為護身符就是我的命啊,死一回拿一張符就抵過了?”
話一入耳,蔡琰猛然感覺自己的心要跳出胸腔,都以為出現了幻聽。可看到那個長身玉立的少年大步走來,止不住就想起身撲入其懷中。
那是她都沒意識到的洶涌情愫,差一絲理智未必能控制得住。
然而最后一刻,用針扎了自己一下,才生生壓住了這股沖動。隨即盡力露出一個熱情、又不太那么熱情的微笑,道:“世兄,今日怎生來了?”
“哦?......”正在給蔡婉掏零食的何瑾一聽這話,失望地苦笑了一下,道:“聽世妹的意思,是不想看到我來......真是讓人寒心啊,那在下就此告辭了。”
“別!......”這下蔡琰根本沒控制住,脫口挽留到。
何瑾見狀就笑得更歡暢了,詭計得逞一樣。
看著他那副壞兮兮的笑,蔡琰不知為何就想扔了大家閨秀的拘束,狠狠去掐那家伙的胳膊。
而這個時候,蔡邕也聽到動靜,看到是何瑾到來,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道:“賢侄,你......”
何瑾立馬又一本正經,還負手而立慨然言道:“世叔,天下動亂固然重要,卻也不是憂心如焚便能解決的。”
“相反,《千字文》的編纂卻已接近尾聲,又乃惠澤后世的幸事,小侄豈能半途而廢,前功盡棄?”
“好,好,好.......”面對這樣的回答,早已被迷住的蔡邕,除了這三個字外,仿佛都不會說別的了。
當下,三人便默契地向靜室走去。
只是在路上,蔡琰忍不住看了何瑾一眼,問出了一個憋在心里很久的問題:“世兄為何每次來,都會給婉兒一堆零食或好玩的事物?”
“若是單純的喜歡也就罷了,可為何我總覺得你對婉兒,還有一種說不出的......不懷好意?”
一瞬間,何瑾的腳步就僵住了!
居然,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