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總拎著個手電筒,像是改裝過,光線很亮很亮。
村頭村尾的狗都怕他,他一出現,狗就不會吠了。
喜歡他的女孩子很多,紅娘時常上門,他每次都不讓人進門。
他不愛笑,特別不愛笑。
他煙抽得狠,只抽一個牌子的煙,不是國內的牌子。
他喜歡甜食,秋花老太太包了各種口味的糯米團子,叫了街坊四鄰去嘗,他只吃了三個,一個紅豆餡、一個冰糖餡,還有一個紅棗餡。
近來,徐檀兮網購了很多東西,可她等啊等,卻沒有再等到戎黎的電話。
這日,她早早去了便利店,這個時間點,戎黎是不可能在店里的,她隨意買了些東西,付賬的時候,不刻意地說道:“我這周有快遞,但是沒有接到你們的電話。”
王小單對她印象很好:“一般都是發短信,不會挨個打電話,只有好久沒來拿快遞的,才會打過去。”
以前很少網購的徐檀兮:“我知道了,謝謝。”
她糾結了很久很久,還是把禮數扔了,使了壞,在收到拿快遞的短信之后,她沒有去拿。
五號上午,戎黎的電話打來了。
“杳杳女士是嗎?”
徐檀兮坐在院子里的竹榻上,晃著腿,滿眼歡喜:“是。”
“美福佳便利店,有你快遞。”
七號下午,徐檀兮又有沒拿的快遞。
“徐杳杳?”
她低眉淺笑:“我是。”他知道了,徐檀兮是她,杳杳也是她。
“美福佳便利店,有你快遞。”
十號下午。
戎黎來電話:“街尾美福佳,有你快遞。”
他不叫杳杳了。
十二號中午。
戎黎來電話:“徐檀兮,有你快遞。”
徐檀兮。
這是他第一次這么叫她。
十五號下午。
戎黎來電話:“有你快遞。”
十八號上午。
戎黎來電話:“快遞。”
徐檀兮這個“釘子戶”成功地引起了戎黎的注意,他電話的內容越來越短。
十八號的傍晚,戎黎打烊回來,路過徐檀兮家門時,敲了門。
她來開的門,有些愣住。
戎黎剛理了頭,露出了好看的額頭,他今天戴了一只耳釘,與他衛衣外面的掛飾是同色系,都是深青色,手指上夾著一根煙,抽了一半:“徐檀兮。”
他叫她通常會連名帶姓,漫不經心的調,卻輕而易舉地壓著人的神經。
他站在屋外,與屋里站在石階上的她差不多高:“短信是發給你玩的?非要我打電話催是嗎?”
徐檀兮耳朵尖都紅了:“對、對不起。”
不是有心添麻煩,只是她被鬼迷了心竅,愚笨、拙劣地想靠近他。
戎黎扭頭走了。
那之后,徐檀兮再也沒有拖拉過,短信一來,她就立馬去拿快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