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叔覺得他莫名其妙,有點火冒三丈:“你想干嘛呀?”
他眼底涼嗖嗖的,還是那句:“手機拿來。”
王小叔就不拿,梗著脖子剛:“你打劫啊?”他伸手就推,“讓開!”
就在他手伸過去時,戎黎側了個身,捏住了他手腕,稍稍用力,往后一掰,他手一麻,拿在手里的手機就脫手了。
戎黎俯身,接住。
一套動作下來一氣呵成,搞得王小叔猝不及防,瞬間惱羞成怒了:“喂,你干嘛!”
戎黎把通話記錄刪了,是警告的語氣:“糖店的那個,是我女朋友。”他隨手一拋,把手機扔回去。
王小叔愣愣地接著:“……”
就挺尷尬的。
戎黎進店的時候,徐檀兮在給兩個小朋友發糖。
他走過去,靠著收銀柜,朝她伸手:“我的呢?”
兩個小朋友高高興興地離開了。
徐檀兮打開抽屜,里面單獨放了一個束口袋,袋子上繡了花,她拿出來,放到戎黎手里:“店里不忙嗎?”
里面是一袋軟糖,戎黎剝了一顆,放進嘴里:“很忙。”
“那你怎么過來了?”
因為想見她了。
他在外面待了有一陣了:“剛剛那個男的,是在搭訕你,故意套你電話號碼。”
徐檀兮很詫異:“我以為是小孩走散了。”
她還是太單純,不知道男人有多不要臉。
戎黎教她:“下次這種的不要理。”
“萬一是真的呢?”
“那你不要用自己的手機打。”戎黎還是不放心,想了一下,“或者打完了就拉黑。”
徐檀兮點頭,說好。
四點她就打烊了,去買了菜,她答應了戎關關,給他**翅和糯米丸子。戎黎前幾天不在店里,堆了一些事,回去得晚一些。
因為今天是圣誕節,街上的小販收攤晚,都傍晚了還很熱鬧。
戎小川說要吃關東煮。
王月蘭給了他兩塊錢,讓他自個兒去買,她和侄女在街邊等,閑來無事,就訓起話來了。
“你媽跟我說,不管誰上門來說親,你都拉著個臉不理人,一回兩回就算了,你要一直這樣挑剔,后面就不會再有人上門了。”
鄉下說親都是這樣,女孩子拒絕次數多了,閑話就出來了。
何桐是王月蘭哥哥的女兒,小時候放在了外婆那邊養,隨了那邊的姓,何家慣得不行,侄女上過高中,又是個很有主意的,家里沒人管得了她,這親事一拖再拖。
王月蘭問她:“你是不是還惦記著我們村那個收快遞的?”
何桐不耐煩:“沒有。”
“我還能不知道你,軸得要死。”說起來王月蘭就氣,“那個戎黎有什么好的,他媽早死,以后要是生了孩子,連個帶孩子的人都沒有,他家里還有個拖油瓶,他爸又是個殺人犯,龍生龍鳳生鳳,誰知道他以后會不會也殺人,你也不是沒見過,上回他來我家給他弟算賬,你看他那樣,一看就是喜歡動手的,日后指不定會打老婆。”
王月蘭數落個沒停,恨不得把戎黎貶得一文不值,好讓侄女死心。
何桐煩不勝煩:“姑你別說了。”
“我哪一句說錯了?”王月蘭嗤之以鼻,“你也甭惦記了,他跟我村的一個房客好上了,兩個人也沒定親,成天出雙入對,也不知道避嫌,真是什么樣的鍋配什么樣的蓋。”
戎黎停下腳。
“那個女的,天天穿得花枝招——”
何桐看見他了,立馬拽了拽王月蘭的衣服,結結巴巴喊了一聲:“戎、戎黎。”
王月蘭說龍生龍鳳生鳳的時候,戎黎就聽見了,他無所謂,繼續走他的,可她不該扯到徐檀兮。
他深呼吸,想把火氣壓下去,但雙腳不受控,折了回去,大腦也不受控,自動計算在光天化日下傷人還能全身而退的可能性:“說我可以,說她不行。”
王月蘭怵也是怵的,但眾目睽睽,她不信戎黎敢對她怎么樣,索性破罐子破摔:“我就說了,怎么著!”
七點了,動畫片都播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