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戎黎也有這個想法,他也不吱聲,安靜地計算著把人炸老實又不炸死的可能性。
這時,有人驚訝地叫道:“檀兮?”
戎黎回頭,看見兩個中年人,一男一女。
徐檀兮喊:“二叔,二嬸。”
是徐家二房夫婦,徐仲清和妻子張歸寧。徐仲清眼睛小小的,微胖,面相略憨。他身邊的妻子高他半個頭,眼睛很大,輪廓立體。總之,兩位是半點夫妻相都沒有。
兩位都盯著戎黎看。
幾秒里,張歸寧表情換了幾副:“檀兮,這是你男朋友啊?”
“嗯。”
戎黎也看著這位張女士,眼底壓著冷漠與鋒芒,目光淡淡的,看著是挺隨性。
隨性個屁,這絕對是頭狼。張歸寧趕緊把目光收回,笑得不自然:“呵,挺帥的。”
“我們還有事,先走了。”徐仲清拽著妻子走了。
等走遠了,張歸寧立馬甩開徐仲清的手,她娘家是開武館的,雖然這幾年努力當一個闊太太,也裝模作樣地插插花煮煮茶,但是——
打個不恰當的比方吧,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她還是那個暴脾氣:“你拽我干嘛?起開起開!”
徐仲清叫她小聲點,拉著老婆的手趕緊走:“再不拽你走,你就要露餡了。”
張歸寧就是那種做了壞事就藏不住的人。
她好氣,踹了丈夫一腳:“都怪你,出的餿主意。”
徐仲清小聲地、弱弱地反駁:“分明是你——”
他老婆不講道理,用兩只手薅他的臉皮:“是你是你就是你!”
徐仲清這人吧,沒什么頭腦,做生意呢,一直被騙,上上個月,還被自己的秘書卷走了五百萬,上上上個月,被小舅子坑了一千萬,但他有一點好,他十分寵老婆。
“老婆你說的太對了,都怪我。”
張歸寧好煩:“怎么辦?徐檀兮回來了,她繼承家產后肯定會把我們掃地出門,那我就當不了闊太太了。”
太煩了,平時一起打麻將的闊太太們已經很看不起她了,背后老說她家開武館上不了臺面,每次聚會拍照都讓她站在邊邊角角,有時候還直接把她P掉,還說她品味差包包丑,穿大牌也像穿地攤,還嫌她的英文有塑料味……
“老婆你放心,”徐仲清拍胸脯保證,“我一定會讓你繼續當闊太太的。”
那些闊太太們背地里還說她老公蠢……
張歸寧憂愁得不得了,給兒子打了個電話:“紅紅,你今天有沒有好好學做生意?”
已經改名徐放的徐紅紅:“喂。”
“你在哪呢?”
“喂。”
張歸寧一嗓子嚎過去:“我問你在哪?”
“喂喂喂,聽不到啊。”
張歸寧磨了磨牙:“你是不是又去酒吧了?”
就這句聽得到:“不是,我沒有。”
電話那邊適時地傳來一句:“艾瑞巴蒂嗨起來!”
張歸寧:“……”
那些闊太太們背地里還說她兒子蠢……
午飯訂在一家西餐廳,位置在市中心,秦昭里在餐廳電梯里遇到了生意場上的熟人。
她對徐檀兮說:“你們先上去。”
徐檀兮說好,和戎黎先上了樓,她沒來過這家餐廳,應該是新開的,選址在市中大廈的二十四樓,俯瞰而下,整個城市盡收眼底。
秦昭里把包間號發了過來,服務生在前面帶路。
徐檀兮忽然停下。
“怎么了?”
“好像是熟人。”她再看過去時,人已經走遠了。
戎黎問:“誰啊?”
“從后面看很像我表哥。”戎黎沒見過溫羨魚,徐檀兮解釋說,“他是昭里的未婚夫。”
溫家就一個孫子,戎黎之前在帝都聽過這號人,沒什么太多印象,溫家最聞名的還是那位會唱戲的溫二爺。
秦昭里進包間的時候,戎黎一個人坐在桌上,徐檀兮在洗手間,洗手間是內置的,就在旁邊。
秦昭里拉了椅子坐下:“為什么突然回南城?”她問過徐檀兮,徐檀兮沒有細說。
“她身體不舒服。”
果然,只有不好的徐檀兮才會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