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著說:“你才多重,還控制。”他把餐盤推開,從桌子底下“變出”一個細長的盒子,放到她面前,“周年快樂。”
秦昭里沒反應過來:“什么?”
他也不生氣,好脾氣地解釋:“今天是我們訂婚一周年。”
“抱歉,”她摸了摸耳朵,“我忘了。”
這是她尷尬不自在時才會有的小動作。
溫羨魚無奈失笑:“我就沒指著你會記住。”他打開盒子,“看看喜不喜歡。”
是一條價值不菲的項鏈,秦昭里今天佩戴的耳環也是那個牌子。
“謝謝。”她收了,想著得給他回個什么禮,送車?送手表?
“下午的時間能不能留給我?”溫羨魚發出邀請,“有個地方想帶你去。”
下午她有兩個會議。
她想了一下:“行,我把下午空出來。”
結完賬,兩人直接去了負一樓的停車場,秦昭里自己也開了車來,溫羨魚讓她先把車擱著,他載她一起,回頭讓秘書來取。
秦昭里說行,也沒問他要帶她去哪。
“昭里,”他沒急著開車,坐在車里說,“我想明年結婚。”
秦昭里系安全帶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她不喜歡兜兜轉轉,就直接問:“是你的打算還是你爺爺的打算?”
兩家聯姻,結婚就不是兩個人的事。
她突然打了個噴嚏,看了一眼后座,果然,有一束玫瑰。
溫羨魚側著頭看她,目光很柔和:“是我的打算,也是我爺爺希望的。”
溫家老爺子大概不想一房獨大,主要家業交給了小兒子溫時遇,轉頭又給孫子定了一樁門當戶對的親事。
秦家雖比不上溫家家大業大,但秦昭里是唯一的繼承人,身份可想而知。
“你覺得跟我結婚沒有問題嗎?”秦昭里很理智,像置身事外,直截了當地戳破,“我們之間沒有愛情。”
“怎么沒有?”溫羨魚看著她的眼睛,“我喜歡你。”
秦昭里愣住了。
她沒談過戀愛,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不是都這樣簡單,至少溫羨魚的喜歡很簡單,見面的次數都不用超過二十次,沒有牽手,沒有擁抱,沒有任何肢體接觸。
他神情很認真,鄭重其事地說:“明年我會把工作的重點轉移到南城,以后就可以多一點時間陪你。”他目光里無其他,專注地望著她,“昭里,我很喜歡你,想跟你好好過。”
秦昭里覺得她要重新審視一下跟他的關系了,雖然她還不喜歡他,但她從不玩弄人,不管基于什么原因走到了一起,只要他有誠意,她都會忠于這段關系。
她思考了良久,跟他說了一件事:“我對花粉過敏。”她又打了個噴嚏。
不要再送玫瑰花了。
溫羨魚看了看后座的花,歉意地笑了笑:“我以后會記住的。”
秦昭里嗯了一聲。
他下車,把花扔在了旁邊了垃圾桶里,撣了撣身上才坐回車里,關上車門,轉頭看她:“可以吻你嗎?”
他想進度快一點。
秦昭里沒有拒絕。
在他靠近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
她明顯松了一口氣,說了一聲抱歉:“我先接個電話。”她轉頭看向外面,“喂。”
“是我,戎黎。”
“我在外面。”
戎黎懂了,聲音刻意壓低了。
通話中途秦昭里都沒怎么作聲,只是嗯了幾聲,掛電話之前她說了一句:“不用了,我過去。”
溫羨魚沒出聲,耐心地等她接完電話。
“抱歉,下午不能跟你出去了,臨時有事。”秦昭里很少會爽約,她盡量妥善安排,“我們明天再約可以嗎?”
溫羨魚說沒關系,問道:“是公事嗎?”
“私事。”
徐檀兮的事,秦昭里還沒打算跟他說。
溫羨魚也不多問:“要不要我送你過去?”
“不用,我自己開車過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