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無聊,過來湊湊熱鬧。”她興致缺缺的樣子,“你們繼續玩你們的,不用管我。”
包廂內四位少爺里頭,阿行是從業最久的一個,他一眼就看出來了,這位秦總是比黃麗紅還高的高枝,要是攀上了……
“秦總,”阿行主動上前,“我給您倒杯——”
秦昭里抬了抬手:“讓他來。”
她指姜灼。
姜灼像被人點了穴道,一動不動,臉上都是慌張錯愕,眼里還有無地自容。
阿行見他不動,惡聲催促:“還不快去給秦總倒酒。”
他挪動腳,腿上像綁了鉛塊一樣,舉步維艱。
秦昭里也不急,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看他手微微抖動,倒了一杯酒,看他耳尖發紅,不知是羞是惱。
倒完酒,她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坐我這兒。”
姜灼遲疑了很久,坐過去了。
黃麗紅這下明白了,秦昭里是來截胡的。
秦昭里端起杯子,小抿了一口:“你們繼續啊,該怎么玩怎么玩。”
還怎么玩?
貴婦們放不開,幾位少爺也都大氣不敢喘。
只有秦昭里旁若無人,湊到姜灼耳邊,與他說悄悄話:“我點酒的話,你有沒有提成?”
他渾身不自在,脖子都泛紅了,沉默許久之后,嗯了聲。
秦昭里按了鈴。
領班親自過來了,態度恭敬:“秦總。”
“拿幾瓶好點兒的酒過來。”
“我這就讓人送來。”
秦昭里穿著很日常的女士風衣,里面是高領毛衣,屋里有些熱,把外套脫下,語氣很隨意,但再怎么隨意,也是氣場十足。
她說:“記姜灼名下。”
領班忍不住看了看姜灼,然后低頭回道:“好的,秦總。”
秦昭里偶爾也會過來談生意,但讓人陪酒是頭一回。
這個姜灼果然是富婆體質,連秦昭里這樣的不近男色的頂尖富婆都為之一擲千金。
領班心想,以后得對這個姜灼客氣一點。
“想喝什么自己點,”秦昭里懶洋洋地靠著沙發,聲音散漫,像只沒睡醒的貓,“今天我請。”
黃麗紅哪敢讓她請:“不用了不用了,記我賬上就行,怎么好意思讓秦總您破費。”
“我這不是占了你們的場子嘛,自然得我請。”
黃女士還想說什么,章太太搖頭,示意她不要再推脫。
“秦總。”阿行自然不會放過這根高枝,坐到黃麗紅與秦昭里之間,他左右逢源,給黃麗紅倒酒的同時,問秦昭里,“您是第一次來嗎?以前怎么沒見過您?”
秦昭里漫不經心:“談生意的時候來過幾次。”
坐在她身邊的姜灼整個人都不在狀態,抓著沙發墊的手指隱隱發青。
阿行很熱情,起身秦昭里添酒。
“會唱歌嗎?”
“我給秦總唱一首?”
監控秦昭里已經差人送去了,有的是時間:“好啊。”
阿行點了一首能凸顯他唱功的情歌,膩人眼神不斷往秦昭里那邊飄,像一只開屏的花孔雀,只差把“帶我走”打在臉上。
姜灼就很冷淡了,像個機器人。
中途,秦昭里又叫了幾次服務,總之什么貴就點什么,從頭到尾,她的目光都沒有分給坐在她身邊的姜灼。
在阿行唱第二首的時候,姜灼開口了:“你在干什么?”
秦昭里轉頭,目光終于倒映出他的臉了:“光顧你的生意啊?”
他皺眉:“秦女士——”
秦昭里拉著他起身:“你們慢慢玩,我還有事,他我就先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