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潮生面無表情地說著毫無良知的狠話:“等他背叛再滅口就晚了。”
他用眼神問戎黎:要不要現在滅口?
戎黎在思考。
程及舔了舔牙齒:“滾,都給老子滾下去!”
傅潮生抓緊安全帶,用動作表示他不下去。
戎黎用膝蓋頂了頂主駕駛的椅背:“別鬧了程及,先送我去醫院。”
這寵溺的口吻……
“轉賬,立馬。”這是程及最后的倔強。
到醫院的時候,快凌晨四點了,徐檀兮還手術室,受害方家屬李慧琴在外面哭。戎黎等了一陣,有護士從里面出來,李慧琴立馬問情況怎么樣,護士只是安慰了幾句,別的沒說,戎黎問還要多久,護士搖頭,說不知道。
戎黎看了一眼時間:“程及,你先回去。”
“你讓我回去我就回去?”程及從鼻腔里哼了一聲。
“關關一個人在家,醒來會害怕。”戎黎把鑰匙給程及,使喚人的架勢非常熟練。
程及又哼了一聲,但是接了鑰匙。
戎黎還說,語氣稀松平常:“要是八點之前我還沒回去,你就幫我送他去幼兒園。”
程及拋了拋手里的鑰匙,話里混著點吊兒郎當的笑:“真當我是你的保姆啊?”
“謝了。”
兩個字,被戎黎說得正兒八經。
程及覺得有點肉麻:“少來,先給錢。”
戎黎給他轉賬。
他點了收款之后,瞥了傅潮生一眼,才打道回府。
傅潮生扭頭看了好久:“用不用滅口?”語氣像在問明天吃什么。
戎黎靠墻,望著手術室的門,上面亮了紅色的燈,光將他的頭發染色,好看得不真實。
他說:“不用。”
傅潮生反駁他:“程及不忠心。”
理由二:“程及不服管。”
理由三:“程及看錢辦事。”
這是程及對外的辦事原則。
戎黎只有一個理由,充分又篤定:“他是我朋友,是站我這邊的。”
這一點,他從來沒有懷疑過。
早上八點,手術室的門才打開。
李慧琴立馬沖過去:“醫生,我兒子怎么樣了?”
李慧琴其實年紀不大,不過看上去很顯老、很憔悴,她眼睛紅腫,已經哭了一夜了。
喬棟梁摘掉口罩:“手術很成功,但還要看術后,如果四十八小時內能恢復意識,就可以轉去普通病房。”
李慧琴哽咽:“謝謝醫生,謝謝醫生。”
喬棟梁客氣了幾句,意味不明地看了戎黎一眼,垂首走了。
徐檀兮稍后一些才出來。
戎黎倦怠無神的眼睛一看見她就有神了:“杳杳。”
蹲在墻邊的傅潮生站起來,跑著過去,喊她:“光光。”
徐檀兮禮貌地打量了一眼,并不認得眼前的少年。
戎黎說:“他是傅潮生,棠光的同事。”
徐檀兮之前也聽戎黎說過一點LYG的事,她溫文有禮,問候道:“你好,我是徐檀兮。”
傅潮生從外套里掏出一袋紅豆包,他剛剛去買的,捂在懷里還是熱乎的,他拿出一個,剩下的都給徐檀兮:“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