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婷在后面囑咐她:“早點睡,我明天早上八點我過來接你。”
她沒理會,快步往電梯口走。等她拐進了電梯口,麥婷才驅車離開。
只有徐檀靈一個人在等電梯,富星半島是新小區,入住率還不太高。
她低著頭在刷手機,后面忽然傳來腳步聲。
“噠、噠、噠、噠、噠……”
聲音慢慢變得急促,離她越來越近,她猛地回頭,瞳孔放大:“你們——”
戴著口罩的男人突然撲過來,捂住她的口鼻,她頓時眼前一黑,癱倒在地。
男人很高很壯,穿著黑色夾克,帽檐壓得低,看不見臉,他環顧四周之后,把徐檀靈拖進了一輛沒有車牌的面包車里。
次日,雪天。
一個晚上,整座城市就都穿上了銀裝,刮風下雪,霧蒙蒙的天、烏壓壓的云,還有撐著傘快步行走的路人、淋著雪嬉嬉鬧鬧的小孩,臨近年底,街上到處都是紅彤彤的花燈,這座南方的城市有冰冷的冬天,也有熱鬧的煙火。
傍晚,徐家的保姆打電話給徐檀兮,讓她和戎黎回老宅吃飯,溫時遇也過來了。徐檀兮正好有事要見見徐檀靈,和戎黎一道過去了。
快七點了,徐檀靈人還沒有到。
徐伯臨很討厭等人,沉著臉問妻子:“檀靈怎么還沒來?”
溫照芳說:“可能有什么事耽擱了。”
“打電話過去催一下。”
說曹操,曹操到。
徐檀靈戴著口罩進屋了。
溫照芳接過她的包,問她:“你怎么這么晚才來?”
她把口罩摘掉,一張小臉慘白慘白的:“臨時有工作。”
“也不知道提前打聲招呼。”溫照芳見她臉色不好,語氣溫柔了些,“怎么了,生病了?”
她往徐檀兮那邊看了一眼:“沒有,天氣太冷,凍的。”
“行了,開飯吧。”
徐伯臨招呼溫時遇入座,徐仲清一家也過來了,都不說話,飯桌上的氛圍很沉悶。
徐放的微信時不時會響幾聲,張歸寧在桌子底下踩他的腳,用眼刀子警告他。
飯后,徐伯臨說有事要和溫時遇談,他道有事,起了身,喚徐檀兮:“杳杳,你隨我來一下。”
她說好,對戎黎說:“你在這坐會兒。”
戎黎想跟著去,忍住了。
等飯桌收拾完,傭人沏了茶,端了水果出來,徐伯臨徐仲清談事去了,溫照芳叫走了徐檀靈,客廳只剩戎黎和張歸寧家三口人。
“小容啊,”張歸寧很自然熟,“聽紅紅說你在南城大學代課。”
戎黎喝了一口茶:“嗯。”
他放下茶杯,推到一邊。
難喝。
泡茶技術連徐檀兮的十萬分之一都比不上。
“紅紅他怎么樣?”自從知道了侄女婿是大學老師,張歸寧就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股敬畏之心,“他上課聽不聽講?”
徐放好煩:“媽!”
戎黎不咸不淡地回了句:“不怎么聽。”
張歸寧女士一巴掌朝兒子糊過去:“不聽講你是要上天嗎?”她又推搡了兒子兩把,看不得,看到這討債的她就眼睛疼,她讓討債的滾開,然后變臉似的,轉頭對戎黎笑瞇瞇:“我們紅紅就麻煩小容你多費心了,他要是不聽話,不用客氣,盡管打他。”
戎黎沒接話。
尬聊結束。
徐放坐到徐贏贏那邊去:“姐。”
徐贏贏在打游戲:“干嘛?”
“幫我買個包。”
徐放把手機里的圖片找出來,徐贏贏用余光瞄了一眼:“這包買不到,斷貨了。”
“那就買個二手的。”
徐贏贏剛好有:“我的不用,給你了。”
徐放吃飽喝足,往沙發上一趟:“謝了,老姐。”
徐贏贏在游戲里撿槍的時候隨口問了一嘴:“新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