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
蕭既摸了摸它腦袋,它乖順地蹭著,又喵了幾聲,仰著臉去舔他的手掌。
他將它抱起來,放在腿上:“不是剛給你喂過了嗎?”
在祥云鎮的時候,他只不過喂了它幾次,它就跟認了主似的,他走到哪它就跟到哪。他開車回南城,它跟著車一直跑,他沒辦法了,才將它帶了回來。
“喵。”
“喵。”
比在祥云鎮的時候好了一些,它長了一點肉,看上去沒那么可憐兮兮了。
“咔噠。”
門開了。
橘貓立馬站起來,警惕地盯著門口:“喵。”
“這貓怎么還在,我不是讓你扔了嗎?”
是蕭既經紀人,王邱生。
他進門,扯了領帶扔在沙發上,應該是喝了酒,腳步晃晃悠悠。
蕭既起身,把橘貓丟進了浴室,鎖上門,臉上什么表情也沒有,目光空洞:“我下周要拍海報,不要弄出傷疤來。”
王邱生是個畜生。
而他蕭既,是畜生的奴隸。
“明天晚上有個人想見見你。”王邱生把襪子脫了,扔在茶幾上,“你到時放開一點。”
畜生不止自己折磨奴隸,還要賤賣奴隸。
蕭既早就麻木了:“這次又是誰?”
“裴家二爺,他對你很感興趣。”
南城裴家。
是大家族呢。
“越玩越大,你就不怕出事?”
王邱生點了根煙,躺在沙發上吞云吐霧:“越玩越大才好,只有網撒得足夠大,才沒有人敢去捅破。”
一根煙結束,他去了臥室:“還不過來。”
蕭既起身,跟著進去了。他很瘦,肩胛骨微微突出,后背挺直,燈把地上的孤影拉得細長。
咔噠。
門關上了,夜里很靜,皮帶抽打的聲音的很刺耳。
過了很久很久,臥室的門從里面推開,客廳沒有開燈,蕭既走出來,伸手去拿桌上的手機,身后漏出來的燈光照在手腕的勒痕上,他背著光,臉上毫無血色。
電話通了,是一位女士接的:“怎么這么晚打過來?”
“喬姐,”他佝著身子,背脊像拉彎了的弓,襯衫很薄,甚至能看清他緊繃的骨骼,“能不能幫幫我?”
女士戲謔地問:“幫你什么?又看上什么角色了?”
“把我拉出來。”
他在求助,卑微、毫無姿態。
在深淵里待久了的人,是要不起自尊的。
那邊的女士笑了:“為什么找我?”她似乎覺得不可思議,“因為我說過喜歡你?”
她只是他眾多“恩客”當中的一位。
“蕭既啊蕭既,”她笑他,“你怎么這么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