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邱生一臉壞笑地說:“我們家藝人過幾天還要拍海報,二爺您可要悠著點。”
裴子峰笑而不語。
冬天夜長晝短,天黑得早,路燈把暮色燙了個洞,發出光來。別墅里觥籌交錯,熱鬧不已。
秦昭里背靠著放酒的擺臺,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溫時遇聊著。
“杳杳怎么沒來?”
溫時遇穿著正裝,身上沒有半點生意人的銅臭,像戲文里清雅溫潤的小生。
“我來時問過她,她說未收到請帖。”
“南城的商圈都知道徐家誰才是真正當家做主的人,裴家不可能不給她發請帖。”秦昭里不用腦子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八成是有人不想讓她來。”
畢竟這壽宴是人脈網和生意場。
柱形擺臺上的酒被拿空了,裴家的傭人這時端著托盤過來補上,并詢問溫時遇是否需要添酒。
他的酒杯已經空了,便讓傭人再添了些。
“不來也好,杳杳不愛熱鬧。”
秦昭里換了個話題:“你怎么沒帶青瓷來?”
溫時遇把酒杯放在了手邊的位置:“為何要帶她來?”
“她可是你的緋聞女友。”
說實話,秦昭里看不懂溫時遇和周青瓷的關系,說他們沒關系吧,這些年來,溫時遇身邊除了周青瓷也沒出現過其他女人,她是唯一一個被溫時遇帶去過公眾場合的女伴,說他們有關系吧,溫時遇對周青瓷又過于見外了,至少,他不在周青瓷面前唱戲。
外面傳言,溫時遇愛屋及烏,為周青瓷種了一園君子蘭,秦昭里都不知道這到底是真還是假。
溫時遇這樣回答:“三人言而成虎。”
一句話,潎得干干凈凈。
周青瓷都摘不下這朵君子蘭,不知道誰能入了他的眼。
“小舅舅,你也該交個女朋友了。”秦昭里瞥了徐檀靈一眼,“省得老有人惦記你。”
溫時遇垂眸,說了句:“長輩的事,少管。”
秦昭里也就小了他兩歲,但隔了一輩。行吧,她不管,轉頭接了個電話。是公司打來的,說醫療器材出了問題。
秦昭里把酒喝完:“公司有點急事,我得先走了。”
溫時遇嗯了聲。
秦昭里剛一走,立馬有人端著酒過來與溫時遇寒暄。幾輪應酬下來,他喝得并不多,卻有三四分醉意,覺得頭暈乏力。
“抱歉,我失陪了。”
他放下酒杯,走出歡樂場,燈光和耳邊的喧鬧聲漸漸變得模糊。
“你好。”他叫住了傭人,“請問休息室在哪?”
“先生您請隨我來。”
傭人領他去了三樓最南邊的那間房。
他剛坐下,有人來敲門,他去開門。
“有事嗎?”
是溫照芳帶了徐檀靈過來。
“外面人來人往不方便,進去說吧。”
溫時遇也恰巧有事要詢問,讓二人進了門。他喝了酒,有些發熱,西裝的扣子解了幾顆,比平時看上去要隨意些,眼里有幾分微醺的迷離。
徐檀靈很少見他這樣,一時看得癡了。
他先開口:“杳杳的請帖你沒給她?”
溫照芳面上詫異:“她沒收到嗎?我讓司機去送了。”
“哪位司機?”
溫照芳面不改色:“我讓錢叔去的。”
溫時遇按了按太陽穴,眉頭緊蹙。
溫照芳見狀詢問:“你身體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