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棠光。
戎黎先下了車:“早點休息。”
她說:“我還沒吃晚飯。”
戎黎也還沒吃,追著她的定位跑了一晚上,他沒什么胃口,但不能餓到徐檀兮的肚子。
“我去做飯。”
冰箱里沒什么菜,戎黎簡單做了個面條,他心里壓著蕭既的事兒,沒什么心思,也提不起勁,做出來的東西味道很一般,頂多能下咽,不過棠光挺捧場,把湯都喝了。
飯后碗是棠光洗的。
戎黎留了句“早點休息”,隨后去了程及那邊,把戎關關接回了家。戎關關已經在程及那里吃過晚飯了,戎黎給他放了熱水,讓他自己洗漱。
浴室里傳來哼哼唧唧的歌聲。
戎黎去了陽臺,給溫時遇打了個電話。
是柯寶力接的:“容先生。”
“溫時遇醒著呢?”
柯寶力說:“醒著。”
“讓他接電話。”
那邊換了溫時遇來接:“喂。”
他洗了胃,聲音還很虛弱,這個點了還沒睡,是在等徐檀兮,因為她說了會晚些過去。
戎黎告知:“副人格出來了,她在家里,暫時不去醫院。”
溫時遇嗯了聲:“照顧好她。”
“你有沒有見過一塊手表?”戎黎說,“表盤上刻了J、Z兩個字母。”
溫時遇沒有立刻回答,思考過后,才確定地說:“我沒見過,怎么了?”
“手表的主人在車禍現場出現過。”
戎黎把姚勇金的案子也一并說了。
掛了電話之后,他又打給何冀北:“傅潮生在查一塊手表,你也留意一下,有消息通知我。”
這時——
“哥哥。”
戎關關在浴室叫他:“哥哥。”
戎黎掛了電話,去浴室:“怎么了?”
戎關關坐在小凳子上泡腳,褲腿卷得老高,兩條小短腿白白胖胖:“我忘了拿拖鞋了。”
戎黎去鞋柜給他拿拖鞋。
粉色的,兔頭的,徐檀兮買的。
“謝謝哥哥。”
戎黎幫他倒掉洗腳水:“刷了牙自己去睡覺。”
“好。”
戎關關把凳子搬到洗手臺旁邊,站上去,自己擠牙膏,自己刷牙。電動牙刷嗡嗡嗡,他就啊啊啊,刷完牙他再自己洗臉,自己涂寶寶霜。
哥哥今天好像不開心,哥哥不開心脾氣就不好,脾氣不好就會很兇。戎關關涂完寶寶霜,自己去睡覺了。
戎黎還在陽臺打電話,這次是打給蕭既。
他好像在等他:“就知道你會找我。”
陽臺的窗簾沒有拉,戎黎看著外面烏壓壓的天,黑暗融在墨色的眸里,像一汪望不見底的深海。
“你跟她說了什么?”
“實話實說了。”
戎黎握著我手機的手指隱隱發白,他眼底的溫度漸漸冷下去:“你是不是忘了,你還有把柄在我手里?”
“沒忘,就是想通了一件事。”蕭既的語調有種豁出去后的釋然與隨意,“徐檀兮知道了真相,你就不敢動我了,對嗎?”
徐檀兮是個有恩必報的人,何況是救命之恩。
戎黎不置可否,望著漆黑的天、漆黑的地,目光比夜色冰涼:“是不能明著來,但可以陰著來。”
蕭既無所謂:“悉聽尊便。”反正他已經墜進深淵了,還能往哪里跌呢?
戎黎掛了電話,突然煙癮上來了,想抽煙,可是家里沒有煙,因為徐檀兮不喜歡,他已經很久沒有沾過尼古丁了。
他去拿了一瓶酒,喝了幾杯。
晚上十點,蕭既受傷去診所的照片被人放上了網絡,很快就上了熱搜,送他去診所的車也被拍到了,但車上的人沒有拍到。
如果是平常,肯定要傳出戀愛緋聞,但這次不一樣,粉絲的重點全在他的傷上。網上吵翻了天,但他本人和工作室都沒有發布任何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