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仲清猛點頭:“嗯嗯!”
張歸寧三觀地震:“兇手就在身邊,太危險了!”
徐仲清猛點頭:“嗯嗯!”
“我以前還老是頂撞她。”回想起來,張歸寧一陣后怕,再次拍拍胸口,“我這是死里逃生啊!”
老婆說什么都對。
徐仲清猛點頭:“嗯嗯!”
再聯想一下前幾天剛聽說的剎車事件,張歸寧又悲憤又感慨:“人心太險惡了,咱倆能活到現在真是太不容易了。”
徐仲清深有同感:“是的,老婆。”
張歸寧抱緊自己:“嘖嘖嘖。”
徐仲清抱緊老婆:“嘖嘖嘖。”
“胡隊,”陳寶貴又挖到東西了,“這兒有把剪刀。”
張歸寧又怕又好奇,抱著徐仲清的胳膊湊過去看剪刀。
戎黎九點半接到了王剛的電話。
“尸體旁邊有把剪刀,應該就是兇器,還有只鞋,已經腐爛得差不多了,但上面的珍珠是真品,還保留得很好。”王剛說,“和徐檀靈的口供都都對上了,溫照芳這次應該跑不了了。”
戎黎聽完只提了個醒:“她可能會用精神病來脫罪。”
“差點忘了這事兒。”
這個案子,基本是戎黎推著進行的,王剛真挺佩服他的,料事如神,而且次次都能蛇打七寸,雖然用了些手段,但王剛覺得沒什么不好,有時候對待禽獸不需要太做人。
“我跟公訴方那邊說一聲,讓他們做好準備。”王剛說完掛了電話。
戎黎站在小區的路燈下,目光一直望著不遠處,身后是一片蔥綠的草,草坪中間木柵欄圍了一簇簇花,紅的黃的都有,他不認得是什么花,前幾日聽徐檀兮說,那是小蒼蘭。
風很大,花被吹得搖搖晃晃,夜里潮氣重,濕了花蕊,可憐巴巴的。
戎黎在燈下等徐檀兮,他想過去,徐檀兮不讓他跟。溫時遇來了,和徐檀兮在另一簇小蒼蘭那邊。
“你怎么這么晚過來了?”
溫時遇尋了個理由:“天氣有些悶,兜風路過這里。”
徐檀兮其實知道他為什么來,她猜得到徐檀靈會和他說什么。
“上去坐坐嗎?”她沒有提那雙鑲了珍珠的鞋。
燈光把他的皮膚照得冷白:“不上去了。”他沉默了良久,“杳杳。”
“嗯。”
風把樹枝、把小蒼蘭都吹彎了,路燈筆直,路燈下的兩個人影也筆直。
徐檀兮的氣質很像溫時遇,連影子都像,安安靜靜。
不知道怎么問,才能不碰到傷口,溫時遇遲疑了很久:“你還好嗎?”
徐檀兮說:“還好。”
其實不太好,她已經失眠了好幾天。
路燈把最溫柔的光放在了溫時遇的眼睛里:“不要自責,是惡人做了惡,與你無關。”
她點頭:“我知道。”
他們彼此都很了解彼此的人,所以不用說太多。
“我回去了。”
“天快要下大雨,你開車小心。”
“嗯。”
溫時遇轉身走了,背脊不知怎么的,壓彎了一些,他走到門口,又折回來了。
她問怎么了。
他輕輕抱了她,也算不上抱,只是手環著她,沒有碰到她。
“對不起。”喉嚨像被什么堵住,他的聲音低得快要聽不見,“對不起杳杳。”
“舅舅。”徐檀兮把剛剛他說過的話,又說給他聽,“不要自責,是惡人做了惡,與你無關。”
可如果不是那雙鞋,她不會那么不幸。他眼眶微紅:“對不起。”
那年,他尋了二十八顆珍珠,只是想給她最好的,可卻事與愿違……
雨將下不下,空氣悶悶的。
溫時遇已經開車走了,徐檀兮還站在門口:“舅舅他很自責。”
戎黎抱住她,沒說話。
他手越收越緊。
她在他耳邊溫柔抱怨:“你抱得太緊了,我喘不上氣。”
他手上力道松了一些。
“你怎么了?”
他不能告訴她他怎么了,只是看著溫時遇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