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里說:“我種了。”
他哦了一聲。
“你不問什么樹啊?”
他就問了:“你種什么樹?”
秦昭里情話說得很溜:“相思樹啊。”
女生節那天姜灼也打了電話。
“節日快樂。”
他那邊是上午,秦昭里這邊是晚上,她窩在被窩里:“你怎么什么節日都過?”
他不過節的。
他說:“因為很想你,想跟你通電話。”
四月有愚人節和清明節。
一號是愚人節。
他電話里跟她說起了愚人節的趣事:“室友騙我說教授家里有事,不用上聲樂課。”
他的室友是個白人,性格很活潑熱情。
“然后你就真沒去?”
“嗯。”他說,“我不過愚人節,沒想過他會騙我。”
“那你挨教授的罵了嗎?”
“沒有,教授也沒去,他老婆裝肚子痛,騙他去醫院了。”
“……”
國外似乎很喜歡過愚人節。
四號是清明節。
秦昭里晚上打了電話給姜灼。
“我和姜烈去給你媽媽掃墓了。”
他媽媽葬在了老家,在很遠的山上,山上有樹有花,路不好走。
前兩天剛下過雨。
姜灼問她:“山上的映山紅開了嗎?”
“開了。”
漫山遍野,開得很漂亮。
“明年我們一起去。”
“嗯。”
五號是秦昭里二十八歲的生日。
她這邊的零點是姜灼那邊的中午十二點。
“生日快樂,昭里。”
她從熱鬧的包廂里出來的,靠著走廊的墻打電話:“我多少歲了?”
他認真地回答:“二十八。”
二十八了。
她比他大了六歲,他怎么那么小啊,都結不了婚,禍害祖國的小花朵這件事讓她愧疚了一秒。
“不對,是十八。”她自己先笑了,“我們仙女永遠十八。”
姜灼很乖地哦了一聲:“生日快樂,昭里仙女。”
昭里仙女愛死她的小男朋友了。
四月二十九號,格萊美最佳樂器獨奏獎出現了史上最年輕的一位提名者:姜灼。
他最終沒有拿獎,但光是提名就讓姜灼兩個字傳遍了國內外。
再加上工作室的運作,他得了個天才大提琴演奏家的稱號,成了國內音樂領域里冉冉升起的新星。
五月二十號,姜灼回國。
記者也不知道從哪里得來的航班消息,都在機場堵著。
他自己沒預料到,攝像機對準他的時候,他還有點懵。記者們問了幾個格萊美獎的問題,他都一一回答了。
其中一個人問:“姜先生,你這次回國是在國內有演出嗎?”
一直避開攝像機的男孩子突然直視鏡頭,很認真地回答了這個問題:“不是,我快到法定年紀了,回來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