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年里,她三次加薪,付了首付,有了自己的房子,以她三年沒有休過假、三年中分、三年沒有穿過系腰帶的風衣……等等,為代價。
這些她都能為了錢忍,但有一點,她沒法忍。
何冀北和戎黎到底是干什么的?她三年內被警方傳召了七次。這還不算什么,她給何冀北開車,三次差點被撞,兩次真的被撞,幸運的是她沒缺胳膊斷腿,只腦震蕩了一回。還有一次,她跟著何冀北出門,被十幾個兇神惡煞的男人圍攻。
她的第一反應是報警。
何冀北卻說:“你上車,不要報警。。”
她覺得不妥:“何總——”
“上車。”
她再三遲疑之后,聽從了他的安排,可才剛坐進去,擋風玻璃就被人用棒球棍敲碎了,玻璃濺在了她脖子上,她本能地趴下,手摸到一把血。
車外面咣咣咣地想,她壯著膽子往外看。
何冀北身手很好,以一敵十,但對方有麻醉槍。
他被打中了肩膀。
高柔理下意識去開車門,他回頭喝止:“別下來!”
就在他回頭的時候,他后面那個人舉起了手里的棒球棍。
她脫口而出,喊了他的名字:“何冀北!”
棒球棍砸下來,被一只手截住了。
是很漂亮的一只手,指節很長,指甲上有瑩白色的、完整的小月牙。
何冀北叫了聲:“六哥。”
是錫北國際的戎六爺,戎黎。
他奪過男人的棒球棍,往空中一拋,調了個頭,握住手柄,一棍子砸破了男人的頭。
慘叫聲頓時傳遍了整個停車場。
“你們老板的秘密是我賣出去的。”戎黎站在何冀北前面,目光往前掃過去,如利刃出鞘,“回去告訴他,有什么就沖著我來。”
對方十幾個人都不敢上前,面面相覷之后,相繼上了面包車,迅速撤退了。
戎黎把何冀北肩上的針頭拔了:“沒事吧?”
何冀北看了眼車里的高柔理:“沒事。”
“方銘不會善罷甘休,這件事我來解決。”戎黎說,“你先住到我那里去。”
這么驚心動魄之后,高柔理捂著流血的脖子,居然還有閑工夫揣測:戎黎跟何冀北不是在搞基吧?
何冀北在戎黎那里住了一段時間,之后回了自己的新住處,這個新住處并不是高柔理安排的,而是經了戎黎的手,別墅在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兒,安保做得很好,從院子開始,就要指紋輸入,所有玻璃全部防彈防重力。
高柔理不傻,猜得到這是在防什么,被圍攻的時候,她脖子還受傷了,被玻璃扎了個口子。
那是第一次,高柔理動了辭職的念頭。
何冀北來醫院看她,沒解釋那天為什么會被圍攻,只說了四個字:“好好養傷。”
高柔理猶豫再三:“何總,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你問。”
“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普通人不會幾次三番地造人暗算。
何冀北沒有正面回答:“沒聽過外面的傳聞?”
“聽過。”
傳聞LYS電子是做信息買賣,最主要販賣的是人性秘密和犯罪證據。
傳聞戎黎和何冀北心狠手辣、無惡不作、殺人不眨眼。
傳聞整個國內的刑警都在盯著錫北國際。
傳聞沒有一句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