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朋狗友聚眾嘲笑他。
“你喜歡她什么?”
那時候他還好面子,故意裝B:“小爺沒碰過壁,就喜歡她不喜歡我。”
半年后——
他認輸了,捧著九十九朵玫瑰蹲在方賽金家門口,像只求寵愛的流浪狗:“方賽金,我求你了,喜歡我行不?我以后全聽的。”
方賽金繞過他,開門,然后關門,上鎖。
他抱著玫瑰,抬頭看月亮:月亮啊,我現在贖罪行不行?報應這么久是不是也該夠了?
不夠。
他整整追了方賽金五年,除了活著這件事之外,這是他唯一長久堅持下來的事情。
認識方賽金第五個年頭的九月二十六,那天是周二,不是個什么特殊的日子,更不是黃道吉日。
和往常一樣,他去普外蹲她。
“方賽金,你還不喜歡我嗎?”他跟在她后面,無比惆悵,“哎,我要孤獨終老了。”
走在前面的她突然停下來。
“徐紅紅。”
“嗯。”
只有她可以叫徐紅紅。
她說:“你回家去拿戶口本。”
徐放不太聰明,沒反應過來:“啊?”
“去拿戶口本。”
這五年來他在她這里碰壁碰太多了,不敢癡心妄想,所以他問:“你要拐賣我嗎?”
“嗯。”
她好惡毒啊。
可是他愛這個惡毒的女人。
他回家去偷了戶口本,拿來給她:“記得給我找個好人家。”
五年來,方賽金第一次翹班,她開車和徐放去了民政局。
徐放掐了自己一把,不是做夢:“方賽金,你是不是看我可憐才跟我結婚。”
她是真的高冷,眼神像誰也不愛的女王大人:“如果是呢?”
霸氣地拿出男子氣概,抵死不要同情?
怎么可能!
用狐朋狗友的話說,他在方賽金這里是孫子:“那你可要一直可憐我。”
方賽金把安全帶解開:“蠢貨。”
她罵他蠢貨,然后拉著他衛衣帽子上的帶子,把他拽過去,吻住。
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她不再扔他送的花,接受他的下午茶,幫他掛科,在百忙之中回他的微信、罵他蠢貨……
徐放被親傻了,手都不會動。
方賽金做什么都很高效,接吻也一樣,沒有試探的過程,直接深吻,把他親到身體發軟,甚至把他的雙手放到自己腰上,讓他隨便摸。
“三十歲之前不生孩子。”她幫他擦掉唇上的口紅,“同意嗎?”
徐放手上全是汗:“嗯嗯!”
就在這一天,他們領證了,像做夢一樣。
徐放總覺得方賽金是看他可憐才跟他結婚,所以婚后他很沒安全感,于是,以下幾個問題成了他經常掛在嘴邊的話。
“老婆,你愛不愛我?”
“你愛不愛我?”
“你愛我嗎?”
“老婆,你說你愛我好不好?”
“愛我嗎?”
“你愛不愛我?愛不愛愛不愛愛不愛?”
“……”
“方塞金,你到底愛不愛我?!”
方賽金在看醫學案例,回頭:“不愛你為什么跟你結婚?當我做慈善的?”她很兇,“出去,別打擾我工作。”
徐放笑得像一朵花:“好的。”他從書房出去,走到門口,雙手舉到頭頂,比了個心,“老婆,愛你哦。”
方賽金頭轉回去,看著血腥的手術視頻,眼里在笑。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以前是堅定的不婚主義,如果不愛他,她結婚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