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姐姐了。
是林棗的獵殺時刻。
赤雙知道她,紅艷艷山的大王,方圓幾千里沒人敢惹的棗子精。
“別多管閑事。”
林棗攤手,好無可奈何:“我也不想多管閑事,可是你抓的是我的男寵。”她乖巧地叫了聲姐姐,“能讓我跟他說幾句話嗎?”
赤雙沒有阻撓,想看看她要玩什么把戲。
她走到岐桑面前,蹲下來:“你真名叫什么?”
托了她的福,岐桑連說話都快沒力氣了:“岐桑。。”
“岐桑哥哥。”
又叫哥哥。
還想殺他呢。
“別叫哥哥。”
好吧,她改口:“岐桑,你為什么沒給我下毒呀?”
為什么?岐桑也想過這個問題。
綠頭蘆是食人花的克星,能誅其三魂七魄,他問過東問,食人花的命魂灰飛煙滅之后,宿體會如何。東問說,會一同灰飛煙滅。
他本來想把綠頭蘆下在自己身上,好讓林棗中毒,不過沒實施,至于為什么,他自己也沒想清楚。
他的紅鸞星沒動過,那就不是因為情。
因為欲嗎?
他是玲瓏犬,到底是人面獸心。
“一夜夫妻百日恩。”他這樣說。
可他看上去一點也不像會報“恩”的神,林棗不相信這個理由,或許還有什么其他陰謀。
“還有一個問題——”
林棗的話被赤雙打斷了。
“你在拖延時間?”
林棗回頭。
幾乎同時,赤雙被一股醇厚的靈力震得連連后退。
“我還沒說完。”
女孩子穿著紅色的鮫綃衣,姿勢乖巧地蹲著,她聲音很甜,但是有很多不滿的情緒:“我師父說,打斷別人說話不禮貌,你覺得呢,食人花姐姐?”
怪不得別人不敢惹紅艷艷山的大王,因為不好惹。
赤雙穩住下盤,手幻成了食人花的本體,花莖伸長,朝林棗張嘴。
她只退了半步,讓肉色的花絞住了左手腕的袖子,她右手出劍,一招砍斷了花莖。
斷口處,血柱噴涌,但沒過幾秒,又重新生出了新的花莖。蠕動著的肉色花瓣再次張開嘴,攻向林棗。
很像一張血盆大口。
林棗很討厭這種臟臟丑丑的東西,還往外吐黏黏糊糊的毒液,她不想弄臟裙子,直接使了十成的法力,斷了洞頂的石頭,然后一腳踢出去。
赤雙被石頭打中,撞在了后面的石壁上,她剛痛叫出聲,眼前白光一閃,還沒看清,林棗的劍就刺穿了她的喉嚨。
“終于安靜了。”
林棗看了一眼赤雙被釘在石頭上血糊糊的脖子,嫌棄地皺起了眉頭。
她重新蹲回剛剛的位置。
岐桑正在盯著她,目光燙得過分。
“我們繼續。”她卷起袖子,手臂上有一個印記,是紅色的火焰,“這是什么?”
“我的記號。”岐桑說,“六重天光,折法神尊的記號。”
每一個上古神尊都有自己的紅焰圖騰,岐桑喜歡在自己的所有物上刻自己的記號。
他一身的傷,還那么從容:“從你拿我修為的那一天起,你就成了我岐桑的東西,所以你殺不了我。”
他身上也有同樣的記號,在他腰腹,林棗昨晚才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