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店內,桌上茶水熱氣騰騰,兩人在低聲地交談著,薛爺的表情時而嚴肅、時而緊張,時而沉重、時而嘆息。
小店外,寒風凜冽呼嘯而過,秦楠默默的蹲在門口,凍的像條狗。
兩人的談話的聲音刻意放低,不過他依舊從門縫里扣出了些內容。
薛爺一雙枯瘦如干柴的手輕捻茶杯,臉色猶如一張皺皺巴巴的草稿紙:“有你祖父的下落了?”
坐在對面的紅袍子的女人點了點頭,道:“前些日子聽到了那么點風聲,南海傅家的長子傅連清曾親口對我說祖父的確是被五毒教的人給擄走了。”
薛爺神色一怔,顯然是吃了一驚。他沉聲肅然道:“消息來源是否可靠?”
“可靠!近些日五毒教突然廣發招帖邀請七大派四大家前等諸多江湖上的英雄豪杰前去洱海參加五毒教舉辦的烽火割義會,大體的內容隱隱約約也與古剎寶藏有關。寄給南海的請帖傅連海也給我看過了,的確是五毒教教主魔剎羅的親書。”紅袍女肯定道。
“烽火割義會?”在門外的秦楠好容易聽到了這么個關鍵詞。
名字還挺老派,莫非又是一個武俠漫展?什么四大家七大派,現在漫展都這么正規化還分三教九流了?
薛爺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他開口道:“看來你祖父陳友亮的失蹤可能真與五毒教脫不了關系。你們陳家世代看守著古剎千年寶藏,你的生父生母也因此丟掉性命。本以為這陣子終于風平浪靜,沒想到魔剎羅也要對陳家下手。”
紅袍女慘然一笑,哀嘆道:“沒辦法,這就是我們陳家的宿命......”
薛爺聽后微微一怔,好一個宿命,為了遵循先人的遺言,白白斷送了幾代人的一生。
薛爺回過神之后也不再言語,突然起身走向柜臺彎下身子取出一塊長約四寸的匣子,輕輕一吹,灰塵四散,看樣子里面的東西的確是封存了有些年頭了。
“我便隨你去一趟洱海,看看這五毒教舉行一個烽火割義會到底是要搞什么花樣!”薛爺的眼神決絕,看似佝僂的身子突然迸發出無限的豪氣!
“薛爺在亂世中還念我陳家舊情,陳家世代不勝感激。這份人情陳家做來世流牛做馬也無以回報!”紅袍女頓時激動萬分,趕忙起身行跪拜大禮以表謝意。
“現非古時,無須行此大禮。陳友亮曾有恩于我。舊友落難,我薛世琦豈有袖手旁觀之理!”薛爺放下手中四寸長匣,連忙走上前準備攙扶起跪在地上的紅袍女。
“你們在干嘛!”
突兀的聲音自門外傳來,緊接著左手端著一碗烤冷面、右手攥著三根烤面筋四根脆骨腸的秦楠大步走了進來,他嘴邊油膩,些許孜然還掛在上面。
紅袍女與薛爺聞聲一愣,紛紛側頭看去。
畫面定格在這一幕,薛爺一只手按在紅袍女的肩頭,后者則跪在薛爺的面前,形成了一種詭異的體位,她眼中泛著些許淚花,似有委屈之意在其臉上。
這一刻,萬千個似曾相識不可描述的畫面猶如列車飛馳般在秦楠腦海呼嘯而過。同時也包括那句經典的三字臺詞也充斥在腦海。雖非本國語言,可這三個字卻為世界通用。
那一個個曾在影片中被迫失足的少女,這種英雄救美的事跡秦楠早已幻想過無數次,就在今天,終于讓剛買完飯回來打算蹲在門口吃的他給趕上了!
秦楠正義之詞張口就來:“你個老東西,虧我還平日里對你敬重萬分,將你一直樹立為我的榜樣,沒成想今天你禽獸的一面也終于讓我給逮到了!”
“你在說些什么?”薛爺一臉懵比。
“事實擺在眼前鐵證如山,你還死不承認!”秦楠拿著烤面筋指了指依舊跪在薛爺面前的紅袍女。
后者好像明白了什么,趕忙替薛爺辯解道:“這位公子,不是你想象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