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了一天活,裴澤有些累。
并不想過問他妹妹的事,淡淡道:“這事你們看著辦就行。”
“章家的家境是比咱們家強,就看他們家兒子的人品了。”裴春山看王氏,王氏臉上也有了笑意,“我也覺得章家的家境不錯,人也大方,今兒還送了花椒好幾根豬骨頭呢!”
裴鶯一臉驚訝地看花椒。
親事沒成,她就收人家豬骨頭?
花椒會意,淡淡道:“人家是看在我每天買他豬下水的份上,不是因為你。”
裴鶯的面子沒那么大。
值不了那幾根豬骨頭,真的。
“前幾年我好像見過章家那個三小子,不是很高,但很壯實。”袁老太太盤了盤腿,努力回憶道,“章家那三個兒子都很不錯,不是那種吊兒郎當的,我覺得這門親事行。”
“鶯子,明天讓你三嫂帶你去鎮上悄悄相看一下章家老三。”王氏一臉憐惜地看著裴鶯,溫聲道,“你已經及笄了,也該嫁人了。”
“我不去!”裴鶯啪地放了筷子,氣呼呼道,“在你們眼里,我只能配個屠戶的兒子嗎?”
她喜歡的是蘇賢那樣的。
渾身上下帶著書卷氣的男子,風度翩翩的,而不是一個養豬的泥腿子。
“屠戶的兒子怎么了?”裴春山板著臉道,“以咱們家的家境,也算是高攀人家了,你以為你是誰?”
裴鶯哭著跑了。
“哎呀,有話你就不能好好說。”王氏忙下炕去追裴鶯。
“女大不中留啊!”袁老太太搖搖頭,看了看花椒,又看裴澤,語重心長道,“等鶯子的親事定下來,你們也要趕緊成親圓房,要不然,鶯子也沒法出嫁不是?”
裴澤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花椒,不動聲色道:“以后再說吧!”
“還以后再說,澤哥兒你都二十四歲了,村里像你這么大的年輕人,孩子都滿地跑了。”袁老太太也聽說是裴澤不肯跟花椒圓房,翻著白眼道,“放著現成的媳婦不娶,你到底怎么想的?”
要是裴澤真的討厭花椒吧?
看他們成天出入成雙的,倒也看不出他不待見她。
要說喜歡吧,他還不愿意跟她圓房,她現在都看不懂這些年輕人了。
裴澤起身就走。
花椒收拾了碗筷,洗刷了一番,也回了屋。
裴澤點了燈,正倚在被褥上看書。
窗臺上還放了一壺茶,散著裊裊的茶香。
見她進來,不冷不熱道:“喝茶嗎?”
“什么茶?”花椒隨口問道。
“鐵觀音。”裴澤拿起茶壺給她倒了一杯,“李叔自己炒的,味道不錯。”
“我晚上喝綠茶睡不著。”花椒自顧自地上了炕,拉緊帷帳躺下,“鐵觀音是涼性茶,你晚上最好喝點普洱。”
裴澤:“……”
她這也知道……
沉默良久,裴澤忍不住問道:“你都是從哪里知道的這些?”
“跟我娘學的。”花椒一本正經地扯謊,“她走的時候,我都五歲了,記事了。”
“哦……”裴澤微微頷首,蹙眉道,“聽說你娘改嫁了,知道她去哪里了嗎?”
“不知道。”花椒翻了翻記憶,發現顧氏對她來說,不過是個模糊的影子,真的記不清了,反正這輩子也不會再見面了,索性由著她胡說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