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也指著裴滿的鼻子罵道:“看你平日里挺精明的,怎么一到關鍵時刻就跟孫子一樣,合伙的買賣不好做你不知道嗎?再說了,跟人家合伙,哪有自家有船來得威風?你這就去船行,再訂一艘,我不信,老三還能不管你們,他有錢你怕啥?”
裴滿被罵得沒辦法了,只得又去跟裴潤商量。
裴潤感同身受,兄弟倆嘀嘀咕咕商量了一番,只得又去船行訂了一艘船,沒辦法,這事要是不這么辦,他們的日子不好過。
馮氏得知此事,很是生氣,憤憤道:“我看你那兩個嫂子,是在算計你家老三的銀子呢,你可得跟老三說好了,千萬不能心軟,誰的銀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咱們是賺錢了,可咱們在仙靈島那邊遭多少罪,先不說別人,你家老三肩膀都扭了,現在還沒好利索呢,憑什么老三拿命換來的錢,讓他們享受?”
“表姑,你說三哥肩膀受傷了?”花椒忙問道,她怎么不知道啊!
“嗯,聽你姑父說,最后一次拉網的時候不小心扭了,骨頭都錯位了,老三自己硬生生地掰了回去。”馮氏呲牙咧嘴道,“老三對自己下手夠狠的,你姑父都不敢看。”
花椒聽了,心里有些莫名的心疼。
這個人真是的,受了傷也不說……
待她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濟仁堂的門口,汪七還沒回來,掌柜地給她拿了貼膏藥,花椒順便問了問汪七什么時候回來,掌柜的告訴她:“前些日子七爺來了一封信,說是因戰亂被困在了余縣,等解禁以后就立刻放回趕,讓我們不要擔心。”
花椒這才放了心。
晚上,待菜館打了烊,裴澤才回來。
從仙靈島回來后,他就挺忙的,前晌去虎嘯崗打理藥材,順便再去魚塘那邊看看,魚苗長得不錯,到冬天的時候就能出網,后晌基本都在新房那邊盯著,馮氏跟汪榮和好后,搬回家住,他不放心花椒一個人住在這里,晚上都會回來住。
通常他回來的時候,花椒已經睡著了。
他都是歇在西廂房那邊。
花椒在屋里聽見他的腳步聲,拿著膏藥出來遞給他:“我聽表姑說你胳膊受了傷,就去濟仁堂給你買了兩貼膏藥,濟仁堂的膏藥很管用的,你貼貼試試。”
“我一個人怎么貼?”裴澤看了她一眼,月色下,小姑娘的臉格外明媚嬌艷,他走到井邊,打了水,洗漱了一番,轉身進了屋,“你過來幫我貼。”
花椒一想也是,也跟了進去。
裴澤點了燈,把上衣褪下來,露出結實緊致的臂膀,花椒有些不好意思看,迅速瞄了一眼,他的左肩處果然還有些紅腫,花椒站在地上踮著腳也夠不著他的肩膀,裴澤失笑道:“你不會讓我蹲在地下吧?”
“那倒不用。”花椒索性脫鞋上了炕,坐在他身后,打開膏藥小心翼翼地給他貼了上去。
她指尖微涼,觸在他的肩膀上,癢癢地,麻麻地。
裴澤只覺得喉嚨發緊。
“貼好了。”小姑娘的聲音從他身后溫柔地傳來,貓爪子般在膏藥上按了按,“記住,你千萬不要碰水,掌柜的說連貼七天就好了。”
裴澤忍無可忍地轉身把她推到在炕上,低頭吻住了她。
他的吻很是炙熱霸道,吻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花椒本能地掙扎了幾下,卻被他緊緊禁錮在身下,絲毫動彈不得,只聽他在她耳邊低語道:“椒椒,不要拒絕我,以后我會對你好……”
自從上次吻過她之后,他就無時不刻地想念她的柔軟和香甜。
這些日子,他一直在極力隱忍著不跟她親近,他擔心嚇壞了她。
但此時此刻,他緊繃的弦斷掉了,他忍不了了。
花椒大口喘著氣,面紅耳赤地仰臉望著他,窗外的月光淺淺淡淡地灑了進來,照在他年輕俊朗的臉上,她對他是有好感的,即便知道他做過土匪,她依然覺得他是個好人,只是她不明白的是,他為什么對他的過去諱莫如深,絲毫不愿意提起……
不等她多想,他的吻又欺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