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那邊一直鬧到半夜才消停下來。
屋里隨之燃起了蠟燭。
裴澤打開門,去井邊提了水倒進東墻根下的鍋灶里,取柴燒水,這個小廚房是預備夏天在外面做飯用的,緊靠著東墻根,緊挨著正房那邊的浴室,這樣,即解決了燒飯的問題也方便了浴室那邊用水,蓋的時候,就連工匠也說,頭一次見這樣的設計,也跟著開眼了。
王氏喝多了茶水,剛好起夜,見兒子這個點了,還出來抱柴,驚訝道:“老三,大半夜的你抱柴干嘛?”
“燒水。”裴澤取了板凳坐下燒火。
“你燒水干嘛?”王氏不解,她心疼兒子大半夜起來燒水,也跟著走過去,“我來燒吧!”
“不用不用,您快回屋睡覺吧!”裴澤神色慵懶,沖王氏擺擺手,“很快就好了,您快回去。”
“哎呀,哪有男人做這些活的。”王氏抬頭沖窗戶那邊喊道,“這都是女人的活。”
花椒自從茗香樓回來進了屋,就沒見她出來過。
如今怎么還讓男人出來燒水呢?
“行了,這才多大點事。”裴澤很是不耐煩,“快回去,誰也不用。”
王氏只得作罷。
一臉郁悶地回了屋。
東廂房那邊,柳氏和裴潤兩口子也被吵醒了,柳氏伸著懶腰道:“老三那樣的人物,半夜還能起來燒水,以后你可得跟著學著點。”
“你渴嗎?”裴潤打著哈欠問道。
奇怪,老三晚上沒吃飯,怎么渴成這樣?
大晚上的,起來燒什么水?
“我不渴,我是說以后你也給我起來燒水。”柳氏爬起來望望窗外,扭頭不屑地看了看裴潤,冷諷道,“敢情說了半天,你也不知道老三為啥起來燒水吧?”
兩人飯也沒吃,門窗緊閉地關在屋里,用腳趾頭想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裴潤倒頭就睡。
不就是燒個水嘛,有什么好說的。
柳氏見裴潤實在不開竅,也懶得再吊他胃口,抬腳踹了他一腳,低聲罵道:“人家事后都是男人起來操持,哪跟你一樣,都是一個爹生的,你怎么就那么懶,每次都是我……”
裴潤聽得臉紅脖子粗的,蒙頭睡去。
裴澤燒了水,提進浴室,準備好水,眉眼含笑地進了臥房,花椒渾身都濕透了,躺在床上一動不想動,裴澤索性把她抱起來,溫聲道:“洗洗再睡吧,你會著涼的,我幫你。”
花椒閉著眼睛點點頭,隨他折騰。
要是每晚都這樣,那她什么也不用做了……她覺得他應該找藺沨給他配點清心降火的藥丸降降火氣。
后半夜,兩人都睡得格外沉。
裴澤破例沒有失眠,一覺到了天亮。
起身觸到他媳婦裸露在被子外面光潔如玉的肩頭,又忍不住吻了上去,待花椒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被他死死地壓在了身下,硬是被他得逞了那事……
待花椒走出屋子的時候,已經快晌午了。
炙熱的陽光刺痛了她的眼睛,她忍不住抬手擋了擋陽光,不聲不響地鎖了門往外走,王氏見花椒總算出了屋,立刻迎上去問道:“媳婦,老三說你不舒服,讓你多睡一會兒,你現在好點了嗎?”
“好多了。”花椒尷尬道,“我去酒樓那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