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府在城東。
是個三進的院落,假山涼亭,曲徑通幽,一看就是非富即貴的人家。
剛進垂花門就有一個年輕婦人迎了出來,遠遠福身:“可是嫂夫人來了。”
“正是。”陸慕轉身跟花椒介紹,“這是拙荊,娘家姓周,單名一個瀅字。”
“弟妹。”花椒笑著還禮。
“嫂夫人請隨我去花廳用茶。”周瀅莞爾。
一行人在花廳坐定。
陸慕才說起茗香樓的案子:“我一聽說此事,就派人去衙門那邊打聽,仵作已經驗尸,說那老人的確是中毒而亡,至于什么毒,還不好說,但能讓人在短時間送命的,肯定是劇毒,這分明是有人有意栽贓茗香樓,還是那句老話,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茗香樓倒了,誰最受益,誰的嫌疑就大,嫂夫人再好好想想,你們在鎮上,有沒有得罪什么人?”
“之前秦五爺的人為難過我,三爺替我出氣的時候,去碼頭教訓過秦五爺,但秦五爺好像對此事并沒有放在心上,我們成親的時候,他還曾去喝過喜酒,就是前幾日還曾帶人去茗香樓吃過酒。”花椒努力回憶,“我瞧著,他并非是要跟我們作對的意思。”
“敢問嫂夫人,在梧桐鎮,能跟茗香樓媲美的酒樓是有幾家?”陸慕問道。
“尚品居。”花椒沉吟道,“據我所知,尚品居的東家是秦五爺的弟弟秦六爺。”
“那就是了。”陸慕篤定道,“我猜,此事十有**是秦五爺所為,就算不是他親手做的,也是他暗中指使人做的。”
“可他如果這樣做,豈不是太明顯了?”花椒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富貴險中求,何況這樣的事,未必是他親自出面。”陸慕心里有了數,起身道,“我這就親自去衙門看看吳大人回來沒有,你們就在府上等著。”
“好,有勞陸公子了。”花椒有些過意不去。
“嫂夫人太客氣。”陸慕哈哈笑,背著手走了出去。
“嫂夫人不必見外。”周氏起身親自給花椒倒茶,“吳大人為官清廉,定會還咱們一個公道的。”
“但愿如此。”花椒摩挲著茶杯,望著碧湯中起起伏伏的茶葉,嘆道,“也是我處事不周,才有如此禍事。”
那幾日秦鳴頻頻出入茗香樓。
要是她警惕些,說不定能瞧出一些蛛絲馬跡來,偏偏她那天不在,連毒是怎么到了佛跳墻里的,都不知道。
“嫂夫人不要自責,這事怎么能怪您呢!”周氏姿色絕美,笑起來兩個小酒窩很是嫵媚,“您放寬心,事情很快就會水落石出的,不是咱做的,咱不心虛,再說了,但凡開菜館都是圖個和氣生財,誰能往自家菜里下毒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