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風華絕代,無人能及。”藺沨看著她,由衷贊道,“我倒是覺得郡主妝容精致,與眾不同,別有一番風采。”
“公子真會打趣我。”李瀟瀟澀澀道,“殘花敗柳之身,還談什么風華絕代,難道你沒看見,裴三爺連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嗎?”
他其實很在意她嫁過人。
尤其是她還生了孩子。
要不然,他怎么會不顧一切地棄她而去,還義無反顧地娶了別的女人。
藺沨看了看李瀟瀟的臉,認真道:“若郡主不棄,在下倒是可以試試,幫你研制一個去痕的方子,此方雖然復雜,但所需的藥材島上碰巧都有,最多兩三日就能采齊原料,順利的話,十日左右就能配制完畢,只是因各人膚質不同,成敗各半。”
“怎么說?”李瀟瀟不解。
“有的人用了即可見效,有的人用了則不起任何作用。”藺沨如實道,“即便見效,也不會立刻恢復如初,至少還得調養半年才行。”
“藺公子,不管這個方子對我起不起作用,我都愿意一試。”李瀟瀟忙道,“只要有一絲希望,我都不會放棄。”
“行,那明日咱們就去采藥材。”藺沨欣然應道,“能為郡主盡綿薄之力,在下倍感榮幸。”
李瀟瀟莞爾。
兩日后,唐炎再次率大軍來襲。
李全德和裴澤二話不說,紛紛率軍登船御敵,數百條戰船烏泱泱地沖海里駛去。
藺沨背著竹筐,望著遠去的大軍,感慨道:“他們不愧是大齊的勇士,我在船上坐一個時辰就渾身不自在,何況是像他們一樣還得打仗,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幸好有兩位將軍護航,要不然,沿海三州真的要生靈涂炭了。”
“其實我大哥最是善于防守,不善進攻,全靠三哥運籌帷幄。”李瀟瀟捏著一株草藥,踮腳望著漸行漸遠的船隊,眸底閃過一絲笑意,“只要有三哥在,咱們就絕對不會打敗仗。”
有他在,她才最安心。
夜里,花椒大汗淋漓地醒來。
才驚覺她做了個夢。
她夢見裴澤在海上打仗,好多人都掉到了水里,她看到狂風巨浪的海面和在巨浪中若隱若現的船隊,她不會游泳,卻真切地感受到了她在黑漆漆的海面上飄零的絕望和恐懼,她大喊裴澤的名字,卻怎么也找不到他……
胸口悶悶地,像是有什么在翻騰。
她冒著冷汗坐起來,下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剛放下杯子,胸口又開始翻騰起來,她忍不住跑去浴室干嘔了一陣,一個猜忌涌上心頭,難道她……
裴澤說那避子藥是一個月吃一粒的,他不在家,她就沒吃。
上次他們在豫城那晚,她沒有任何防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