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南侯府。
裴澤吃完藥,倚在被褥上打盹。
腦子里亂哄哄地,什么也想不起來。
而且越是專注地想,他就越頭疼,左臂上的傷也在隱隱作痛,渾身上下也沒什么力氣,大夫說,半個月之內,他不能再出門了。
管家陳驛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侯爺!”
“盛明衍來了嗎?”裴澤起身問道。
“回稟侯爺,盛公子云游在外,并不在京城。”陳驛道,“小人已經給盛府留了話,一旦盛公子回來,就立刻讓他來豫城見侯爺。”
裴澤微微頷首,劍眉微蹙:“宮里什么情況?”
“瀟瀟郡主被封為瀟妃,僅次于湘貴妃之下。”陳驛娓娓道來,“皇上待瀟妃視若珍寶,對外說瀟妃是仙靈島人,跟皇上在途中偶遇,才被帶回的宮,宮里除了湘貴妃以及太后,其他人是不知情的。”
“為什么要隱瞞身份?”裴澤不解。
“侯爺有所不知,瀟妃嫁過人,嫁的是蔣宏文大將軍,而且還有了一個孩子。”陳驛如實道,“若天下人知道皇上娶的是蔣宏文大將軍的遺孀,還不知道怎么議論呢!”
裴澤聞言,如遭重擊。
半晌無語。
看來他的確忘了很多事,他竟不知李瀟瀟還嫁過蔣宏文。
本來想細問陳驛,但想到陳驛的身份是皇上的近侍,他又打住了,伴君如伴虎,陳驛并非是他的人……片刻,陳驛又開口道:“侯爺,小人還有一事要跟侯爺稟報……”
“說!”裴澤捏著眉頭道。
“東楚大將唐炎去了。”陳驛面帶喜色道,“皇上很是高興,從此東楚再無隱患。”
見裴澤面帶疑惑,忙解釋道:“侯爺,東楚一戰,唐炎正是中了侯爺的冷箭才受了重傷,侯爺是頭功。”
裴澤恍悟,又問:“那李大將軍的傷是怎么回事?”
他來豫城的時候,就聽說李全德也受了重傷。
當時他自顧不暇,也沒有多問。
“回稟侯爺,這次海戰小人并未跟隨,許多詳情小人并不知曉。”陳驛道,“小人只知,李大將軍是在暗礁島受的傷,而且耽誤了時機才愈發病重,而侯爺的傷雖然比李大將軍的重一些,但由于送藥及時,才只失了些許記憶。”
“那你可知,我的家鄉親人在何處?”裴澤又問。
“回稟侯爺,小人不知。”陳驛如實道,“小人奉命照顧侯爺養傷,若侯爺要尋找親人,小人自會領命前去。”
“算了,我自己找吧!”裴澤眼前不由得浮現出王氏和花椒的身影,若真如她們所言,那他豈不是快當爹了,可偏偏他實在是一點記憶都沒有,若是貿然認了,豈不是太過草率?
陳驛道是。
“花椒,你不仗義,這么大的事不跟我們說。”程深帶著王掌柜去茗香樓三樓興師問罪,“你好歹也是商會的,你這么一走,把我們置于何地?”
“豫城也太遠了。”王掌柜也覺得花椒沖動了。
“我又不是不回來了。”花椒笑道,“你們放心,我都打聽過了,豫城那邊主要是素齋素食,跟咱們這邊不一樣,實在不行,我不是還有莊子在嘛,我去種地,總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