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覺得花椒挺好的,就是有時候行事跟常人不太一樣,任何一個女人要是成為鎮南侯夫人,做夢都會笑醒的,可花椒卻好像不太高興,而且處處跟侯爺作對,偏偏她有身孕,就連侯爺也拿她沒有辦法。
這邊倒是吳媚沉不住氣了,盈盈下了馬車,信步走到花椒馬車前,冷聲道:“鎮南侯夫人好大的架子,這是連面都不愿意露了嗎?”
“你走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道,有什么可見的。”花椒平靜道,“你攔著我的馬車不放,該不會只是為了跟我敘舊吧?”
“哼,跟你敘舊?你不要以為你住進了鎮南侯府,就一步登天成了貴人了。”吳媚冷笑,“鎮南侯府雖然名字響亮,實際上卻不過是個空銜而已,除了有點俸祿,一不能世襲,二不能議政,不過是個紙老虎罷了。”
她夫君趙宴才是豫城的父母官。
鎮南侯府不過是個殼子罷了,不足為懼。
再說了,裴澤跟花椒是什么人,她比誰都清楚,不過是剛洗凈泥的泥腿子罷了。
如今,竟然也人模人樣的在人前稱侯爺,真是笑話!
“知府夫人是在抱怨朝廷不公,沒有給我夫君實權嗎?”花椒掀開車簾,不冷不熱道,“我從來不知道知府夫人如此膽大包天,連皇上親賜的鎮南侯也敢議論,看來知府大人的身世背景真的不一般哪!”
吳媚比之前圓潤了些,眉眼間帶著上位者的凌厲和得意,再看看邊上馬車里的那位,始終不肯露面,多半是身價地位不如趙宴的府邸,而吳媚卻是有意在她面前表現她的機敏和威嚴罷了。
“你少胡說八道,我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吳媚被花椒搶白了一番,惱火道,“花椒,你不要以為你如今是鎮南侯夫人,你就可以信口開河,你再怎么風光,也不過是裴家買來的小媳婦而已,如今侯爺失了記憶,不記得你了,你竟然跟陳驛勾結在一起,死纏爛打地住進侯府去,你還真是有心計得很。”
“就算如此,跟你有什么關系?”花椒并不生氣,從容道,“吳媚,你既貴為知府夫人,就應該懂禮儀,知廉恥,像你這樣在大街上口出狂言,實在不是大家風范,就算你不為自己的名聲著想,你也應該替你夫君想想,若是趙大人知道,他的夫人仗著他的權勢欺負鎮南侯府,你猜,他會怎么想?”
“我管他怎么想,今兒我就欺負你了咋地?”吳媚一想到她在梧桐鎮的時候,處處受花椒的排擠和刁難,她就氣得發瘋,她好歹是千金小姐,花椒算什么東西,也敢跟她對著干,想到這里,她怒氣沖沖地上了馬車,吩咐道:“給我往前沖,誰要是敢攔在咱們前面,就給我撞上去。”
“夫人,她要是真的撞上來,可如何是好。”小蔡氏忙道,“咱們還是回去吧!”
他們倒是無所謂。
可夫人還懷著身孕啊,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那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讓她撞!”花椒冷著臉道,“她要是真的敢撞上了,我倒是佩服她。”
今兒的事,說破了天,也是吳媚沒理。
她倒要看看,趙宴打算怎么偏袒他這個新婚夫人……
“保護好夫人。”身后的侍衛已經護在了馬車前。
“夫人,這……”那馬夫不敢。
開始他不知道對面是鎮南侯府的馬車,說了幾句狂話。
如今他知道了,打死他也不敢往上撞啊!
“你到底聽不聽命令……”吳媚氣得踹了他一腳,“沒用的東西,關鍵時刻就慫了。”
“夫人,您消消氣,我看,還是算了吧!”邊上的馬車終于有了動靜,一只纖手掀開車簾,露出半張側臉,唇角溢出一絲笑意,“咱們退幾步就是了,您何必大動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