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就賣到你們家當媳婦,你又不在家,你娘又不是多么溫良的性子,你覺得你們家的人會善待我嗎?”這話不是花椒替自己說的,而是站在真正那個花椒的身份上說的,“你遲遲不歸,所有人都以為,你不會再回來了,所以就連你二哥也敢對我動手動腳的,我差點就死在你二哥手里了。”
實際上,真正的花椒的確是死在他二哥手里的。
裴澤回來后,裴滿也娶了妻,他對她才不敢有那個念頭。
但在她心里,依然是像吃了個蒼蠅般惡心,總覺得心頭的惡氣,沒有一吐為快。
“竟有這等事?”裴澤皺起眉頭,不悅道,“怎么說他也是當兄長的,怎么能如此待你?那后來是怎么解決的?”
當大伯哥的欺辱未過門的弟媳婦。
他家里人不管?
“還能怎么樣?自然是不了了之。”花椒道,“我終究是外人,他們肯定不能向著我,不過罵一頓了事了。”
裴澤剛回來的時候,對她不冷不熱。
她當然不會主動跟他提起此事。
而裴家人自然是有意瞞著他,她跟他好了以后,她也就漸漸忘記此事,總不能再讓裴澤揍他二哥一頓,雖然她很想這么做。
“你放心,以后不會有人再欺負你。”裴澤肅容道,“我會保護你。”
他不知道之前的他是怎么對待她的。
但往后,他不會讓人再欺負她了。
聽到這里,花椒覺得心頭發澀,勉強笑道:“謝謝。”
她原本以為她跟他成親圓房后,日子會一直順遂下去。
不求大富大貴,只求簡單平淡。
但事實顯然不是如此,他的記憶回到了七年前,她跟他也隨之形同陌路。
如果沒有這個孩子,他怕是也不會跟她有什么聯系。
“睡吧!”他突然起身俯視著她,“明天知府大人生辰,我去坐坐就回。”
他靠她太近,皂角的香味在她鼻尖縈繞,她有些不好意思看他,輕聲道:“好。”
待她睡熟,他才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她肚子上,待得到小家伙的回應,他才放心地睡去,夢里,他帶著孩子騎著棗紅大馬在草原上疾馳,一路上全是小家伙咯咯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