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居兩個小廝送了鮮魚過來。
被夏禹攔在門口,其中一個小廝眉開眼笑道:“官爺,我們東家知道侯爺素愛吃海味,剛好布衣居那邊隔天都有海味送過來,東家特意讓小的們給侯爺送來一些,還望官爺通融。”
夏禹一溜煙進府稟報。
裴澤和邱虎不在,夏禹去內院問花椒,花椒正帶著阿朵在院子里采花瓣曬制香囊,得知是布衣居送來海味讓他們嘗鮮的,當即回絕道:“你告訴他們,無功不受祿,還是抬回去吧!”
裴澤不過是去吃了頓飯,訂了個海菜涼片而已。
怎么他們還往家里送鮮魚呢?
“夫人……”夏禹望了望竹籃里的花瓣,又上前幾步,低聲道,“聽說布衣居有些來頭,而且侯爺也去布衣居吃過酒,若是咱們這么拒了,會不會有些唐突?”
“哦,你且說說,這個布衣居是什么來頭?”花椒站在一叢茉莉花邊上,挑了些初綻的花蕾摘下來,她原本以為茉莉花只有南直隸那邊才有,卻不想鎮南侯府竟然有好幾棵,她很喜歡這個味道,夏禹清清嗓子道,“聽說布衣居東家徐鶯娘的姐姐是南直隸最大的鹽商陳霸天的夫人,陳霸天跟朝中大臣們來往密切,在南直隸可謂是呼風喚雨,無所不能。”
“哪又怎樣?”花椒把花蕾放進籃子里,面無表情道,“就算他富甲天下,跟咱們鎮南侯府也沒有任何關系,若是因此生了嫌隙,也是她的不是,我讓你回,你回了便是,侯爺若是怪罪,我自有話說。”
鹽商怎么了?
她男人還是西北大將軍呢!
“是!”夏禹聞了一鼻子茉莉香,領命退下。
兩個小廝只得悻悻地抬了回去。
“是鎮南侯親口說不要嗎?”徐鶯娘挑眉問道。
“侯爺不在府上,是侯爺夫人的意思。”小廝答道。
“下去吧,明天接著送。”徐鶯娘端詳著自己新涂的鳳仙花指甲,“我一片好心,不信鎮南侯不領情。”
小廝道是。
顧氏雖然病情好轉,但還是不宜久站,加上她吃藥忌口,花椒便讓廚房那邊單獨做了給送過去,平日里吃飯就她跟王氏裴澤三人,最近裴澤基本都是中午不在家,晚上回來吃飯,花椒便把此事告訴了他,裴澤點頭道:“不用理他們,拒了就是,我跟布衣居并無瓜葛。”
花椒認真打量著裴澤:“沒有瓜葛,人家送鮮魚給你?”
尤其是東家還是個女的。
一個心思奇巧的女人。
王氏知道今天的事,也問過阿朵那個布衣居的事,她看看花椒,又看了看裴澤,忙道:“哎呀,你不要瞎尋思了,老三跟那個女的什么事都沒有,他都快當爹了,他還能出去沾花惹草?生意場上的,最會來事,人家八成覺得老三是鎮南侯,肯定有權有勢,想巴結咱們呢,要我說,以后人家再來,就請人家進來坐坐就是。”
花椒莫名其妙道:“娘,我也沒說三哥跟那個女的怎樣怎樣啊,再說咱無緣無故收人家東西干嘛?”
“我問夏禹了,也不是什么貴重東西,就是幾條鮮魚罷了。”王氏覺得這是點小事,之前在村里的時候,鄰里之間還經常送這送那的呢,想到這里,她對花椒有些不滿,“你不問清楚就拒了人家,以后老三怎么跟人家見面?”
“娘,您不要說了,就是我在家,我絕不會收她的魚。”裴澤有些不耐煩,“我會吩咐給夏禹,以后誰的東西也不要,咱們不欠任何人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