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春山瞧著小娃娃胖嘟嘟的臉蛋,樂得合不攏嘴:“像,一模一樣,老三小時候就是這個樣子,你看你看,還有些像安哥兒。”
“你知道個什么呀,這孩子嘴巴像他娘。”王氏白了裴春山一樣,糾正道,“眼睛跟鼻子像老三,手腳什么也像老三,也不是全像。”
裴春山嘿嘿笑。
“對了,茂哥兒媳婦生了個什么?”王氏這才想起來問。
“是個女娃娃,初一生的。”裴潤忙道,“瞧著姑姑挺高興的。”
“她那是裝的。”王氏咧嘴笑道,“等滿月了,我就抱著我孫子回村里挨家串門,讓她們再亂嚼舌根,說我們老三遲遲不成親啥的,現在老三兒子都有了呢!”
尤其是抱到裴春花家里去,饞饞她。
裴春山和裴潤,只是訕訕笑。
花椒在隔壁聽了,也覺得王氏這么做很不妥。
反正她是不會讓她把孩子抱回村里挨家給人看的。
布衣居依然燈火通明。
人來人往。
裴澤站在正廳,負手而立,耐心地等著徐鶯娘。
邱虎站在廊下,警惕地望著四下里。
過了好一會兒,徐鶯娘才盈盈走進來,未語先笑:“民女不知道鎮南侯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侯爺見諒。”
“他們母子在哪里?”裴澤冷聲問道,“不用裝了,我知道是你。”
尚武妻兒身份雖特殊。
但對朝廷而言,也沒什么利用價值。
很顯然,對方是針對他來的,加上那個荷包,一猜就知道是她。
“民女不知道侯爺在說什么?”徐鶯娘笑著給他沏了茶,“侯爺請坐,有什么話咱們坐下說。”
“徐老板,咱們近日無仇,往日無冤,你為什么要這么做?”裴澤撩袍坐下,“有什么事沖我來,他們母子是無辜的。”
“那你得告訴我,他們是誰?”徐鶯娘把沏好的茶推到他面前,笑道,“忘了恭喜侯爺了,侯爺喜得貴子,可喜可賀!”
“徐鶯娘,你不要太過分。”裴澤肅容道,“我一讓再讓,若你步步相逼,就休要怪我不客氣。”
“侯爺莫惱,民女哪敢跟侯爺作對,我若不出此下策,哪里能請動侯爺來此一敘呢!”徐鶯娘不慌不忙道,“侯爺放心,他們母子很安全,我不會虧待他們的。”
“你到底想怎樣?”裴澤黑著臉問道。
“我跟想跟侯爺做個交易。”徐鶯娘輕輕抿了口茶,眉眼彎彎道,“西北軍有個叫陳馳的,是我姐姐的小叔子,上個月被元將軍的人抓了,關進了大牢,元將軍是個油鹽不進的主,我姐姐打聽到元將軍曾經是侯爺的手下,便想請侯爺出面求個情,放了陳馳,侯爺放心,事成之后,咱們就是一家人,我姐夫自會重謝侯爺。”
“我要先見一見他們母子。”裴澤沉聲道,“若他們少了一根毫毛,一切免談。”
“侯爺盡管放心,我跟那對母子無冤無仇,我何苦要為難他們,再說了,我有求于侯爺,不會傻到傷害他們母子。”徐鶯娘起身,親手端了一個果盤過來,順手拿了一根香蕉剝開,遞給裴澤,“侯爺不吃不喝,是擔心我下毒嗎?”
“在我沒有看到他們母子之前,這個交易我不做。”裴澤起身往外走,徐鶯娘喊住他:“侯爺,實不相瞞,他們母子不在豫城,而是在京城那邊,我保證,只要西北那邊一放人,我就會把他們母子親自送到府上去,然后再跟侯爺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