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妻兒并沒有罪,若陳霸天敢對他們下手,只會給自己找麻煩,西北軍中有尚武的部下,他們是不會放過陳霸天的,除非陳霸天不想做鹽商了。
他雖然不記得陳馳這個人,但他可以肯定,陳霸天在西北的鹽引肯定是靠陳馳在當中周旋的。
陳霸天雖然是南直隸最大的鹽商,但也是靠往西北運糧來換取鹽引的,故而一般鹽商們在西北都有自己的人,這也是他為什么會費盡心機地要營救陳馳的原因。
如果說是兄弟情深,那全是扯淡。
唯有利益才值得他如此冒險。
在此之前,陳霸天肯定是求過元皓了。
元皓不松口,他們才放了這么個長線,劫持尚武的妻兒來交換陳馳。
“侯爺放心,屬下一早就啟程,定會全力以赴地查出他們母子的下落。”邱虎信誓旦旦。
“去休息吧!”裴澤把寫好的信卷成一個小紙筒,從窗前的鴿籠里取出一只鴿子綁在腿上,才放了出去,那鴿子在窗前盤旋了一圈,轉眼消失在夜色里,邱虎退下。
裴澤在窗前站了一會兒,才不聲不響地回了內院。
阿朵開門,見是裴澤,忙小聲道:“夫人和小公子已經睡下了。”
裴澤點點頭,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
母子倆正睡得香。
尤其是那個小娃娃還不時地吧嗒著嘴,似乎還在回味**的味道,裴澤站在床前,眼睛不眨地盯著兒子看了好一會兒,越看越喜歡,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臉,許是感覺到有人靠近,花椒睜開眼睛,睡眼朦朧地看著他:“你怎么才回來?”
她聞到他身上又有那股味道。
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
“有點事,耽誤了。”裴澤彎腰給她蓋了蓋被子,輕聲道,“我去書房那邊睡,你休息吧!”
“嫂夫人有下落了嗎?”花椒猜他去了布衣居。
“還沒有。”裴澤顯然不想跟她這事,催促道,“快睡吧,空了跟你說。”
“好,那你早點休息。”花椒看了看孩子,小聲道,“明天爹跟大哥回家,別忘了給他們準備點東西捎回去。”
“知道了。”裴澤點頭道是。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裴澤早已經出門辦事去了。
夏禹買了大包小包的吃食提了進來,說是侯爺吩咐買的。
王氏扒拉著看了一會兒,皺眉道:“買的太多了,就知道花錢。”
“孩子有名字了嗎?”裴春山心里還惦記著小孫子,想過去看看,又覺得不方便,王氏搖頭:“還沒有,媳婦說,老三這幾日在想名字呢!”
“家里添了小娃娃,娘也高興,這幾天也在家里給想了名字。”裴春山看了看王氏,憨笑道,“娘說她不識字,取不了官名,想給孩子取個乳名,說賴名好養,要是女娃就叫香草,男娃就叫狗蛋,你看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