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知道是誰。”花椒笑笑,從桌子上拿起一顆紅彤彤的石榴放在手里端詳了一番,又放回去,“快說,不要打啞謎了,我這一孕傻三年,猜不到的。”
虎嘯崗也有兩棵石榴。
也不知道今年結了多少。
想到虎嘯崗,她又想到了她跟裴澤在虎嘯崗種藥材的情景,還是那個時候好啊!
程深哈哈笑:“豫城的布衣居你肯定聽說過吧?那家賭場就是布衣居老板開的,她聽說秦五爺在梧桐鎮很有威望,便請秦五爺幫她打理賭場。”
“原來是她。”花椒頓覺意外。
徐鶯娘的手可真長。
竟然伸到梧桐鎮來了。
“我聽說這個徐鶯娘可是不簡單,在南直隸那邊后臺硬得很,聽說她有個姐夫還是鹽商,鹽商了不得,富可敵國的買賣!”王掌柜自家生意不咋地,特別羨慕那些賺大錢的,唾沫橫飛道,“南直隸那邊鹽商云集,背后又有大將軍們撐腰,無論到哪里,幾乎可以橫著走。”
見花椒不語,王掌柜又道:“聽說你二伯哥在賭場輸了一百多兩銀子,唉,這賭最是害人,你可得勸勸他,不能再賭了。”
“我倒是聽說過這事。”花椒勉強笑道,“我爹正為這事愁呢,一旦沾了賭癮,就成了無底洞,多少銀子也不夠往里搭的。”
“剛開始的時候,你二哥的確贏了好幾十兩銀子,越玩越大,一下子就輸了一百多兩。”程深搖頭道,“當時我還勸他來著,是他急著發家致富嘛!”
花椒沒吱聲。
從王掌柜店里出來,她手上多了個紙包,里面包著六個大石榴,王掌柜說這石榴甜,說他家后院自己栽的,花椒欣然提著走出來,程深也緊隨其后,欲言又止,花椒頓覺好笑:“有事?”
“你急著回家?”程深成親后比之前胖了些,舉止投足也更穩重成熟了,臉上笑容依然真誠,“我是的確有事跟你商量的。”
“程會長若是想請我吃飯的話,我倒是不急。”花椒眉眼彎彎道,“大半年不見,程會長怎么見外了?”
“那就去茗香樓,我請你喝茶。”程深指了指茗香樓,“我可是聽說豫城的茶好喝。”
“你真說對了,我還真的給你帶了茶,還沒來得及給你送呢!”
“是嘛,那太好了,剛好我去你家把我的茶拿走。”
兩人邊說邊進了茗香樓。
花椒讓許由先帶程深去三樓喝茶,自己提著石榴回了趟家。
王氏和張氏正抱著宣哥兒在廳堂說話,見花椒回來,王氏道:“你回來得正好,我有事跟你說呢!”
“娘,我還有點事,等晚上回來,您再跟我說吧!”花椒出去大半天,便把宣哥兒接過來,去屋里喂奶。
哪知宣哥兒吃了幾口就不吃了,張氏跟進來說她剛剛喂過了,花椒聞言,隱隱有些失落,她心里還是希望宣哥兒吃她的奶,但既然已經找了奶娘,又不能不讓人家喂……
花椒只得自己去凈室處理了一番,換了衣裳,提了兩斤明前龍井,去了茗香樓。
王氏抱著宣哥兒跟張氏嘀咕道:“我這媳婦,在哪里都不閑著,也不知道成天忙什么!”
“侯府家大業大的,也難免忙碌。”張氏一臉溫婉,“哪想我們小門小戶的,每天就是帶孩子種地,想出門也沒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