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來就攆人……婆婆果然沒一個好東西,尤其是后婆婆。
老二的事肯定有貓膩。
她早晚會查個水落石出。
吃完飯,裴澤抱著孩子回了屋,并沒有把裴滿的事放在心上。
花椒也跟著父子倆進了臥房。
裴澤率先抱著孩子上床,對花椒道:“一起上床休息一會兒吧!”
“你先睡吧,我剛吃了飯,消消食。”花椒給兩人放下床幔,剛轉身,又囑咐道,“你小心點,別壓著他。”
她是真的不放心他帶孩子。
心里猶豫著,要不要也上床看著孩子。
“放心,我怎么會壓著他?”裴澤失笑,“我保證比你照顧的好。”
花椒放下床幔:“我在外套間,有事喊我。”
裴澤這才摟著孩子小心翼翼地躺下,望著臂彎中熟睡的兒子,他突然覺得這才是他想要過的日子,西北軍如何如何,關他什么事,尚家蔣家的事,跟他又有什么關系,正想著,王氏在外面敲門:“邱管家回來了,說有事找你。”
“我這就過去。”裴澤這才依依不舍地起身出門。
“侯爺,西北軍兵變是因為淳親王的心腹容將軍對昔日那些老將隨意辱罵,濫用軍法,眾人看不下去了,其麾下官兵才造反的。”邱虎稟報道,“元將軍手下的那些官兵有的遙相呼應,逃跑了一小半,大部分人還是相信元將軍的,并沒有跟著起哄,而是按兵不動,看朝廷的態度,朝廷打算派兵鎮壓,兩萬鐵騎在京郊整頓完畢,正蓄勢待發。”
“荒唐!”裴澤立刻走到書案前,鋪紙寫信,邱虎上前磨墨,“侯爺,您要上奏折嗎?”
“西北之事,只能和談,不能用兵!”裴澤提筆疾書,蹙眉道,“淳親王跟李全德一向不和,如今李全德不在了,他就想借容將軍的手來打壓西北軍,打壓他昔日的政敵,加上皇上對西北軍忌憚已久,索性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由他折騰,西北軍早晚會被逼反的。”
西北一旦開戰。
生靈涂炭,民不聊生。
昔日灑熱血,拋頭顱的戰場變成了自己人打自己人,讓他著實心寒。
李全德雖然圈地貪財,但他好歹上馬能戰,下馬能書,是個能辦實事的人。
而淳親王,就剩下挾勢弄權了。
“侯爺,屬下斗膽進言,皇上未必肯聽侯爺的。”邱虎低聲道,“追殺崔毅的,一共四個殺手,其中三個已經服毒自盡,唯獨那個玉娘晚了一步,被屬下救下,她雖然沒有開**代,但屬下覺得淳親王也許料定崔毅會來找侯爺,說不定這也是個圈套,咱們不能不妨。”
“不,無論淳親王說什么,皇上都不會相信他。”裴澤放下手里的筆,端詳了一番他寫的信,點了蠟燭燒掉,又鋪開一張紙,斟詞酌句了一番,一氣呵成,卷成小筒用蠟丸封住交給邱虎,又道,“淳親王有一點沒看明白,那就是,等西北軍完全掌握在皇上手里,下一個要對付的人,就是他了,所以跟他相比,我這個廢人,對皇上沒有任何的威脅,皇上反而會更相信我。”
西北軍可以強大,但必須在皇上自己手里。
這才是根源的所在。
這也是皇上為什么遲遲不讓他去西北鎮壓西北軍的原因。
邱虎恍悟。
拿了信去后院放鴿子。
裴澤回房的時候,夜已經深了。
花椒擁著孩子正睡著,他也輕手輕腳地脫了衣裳躺了上去。